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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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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9-30 09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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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P:浙江省
(一百零三)
同学之情是不容易被时间冲淡的一种情意,哪怕一两年不联系,只要一说同学聚会,那份暖暖的情谊就又回到了心间。
寒假聚会又是接二连三,我和素难免常常碰面,一来二往,生疏感渐渐没有了,我又在她身上找回了她曾有的纯和真,我们的话题也渐渐多起来。
有天聚餐完,我们一起走回家,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开口问她:“你男朋友是哪里人?”
“呵呵,你还真相信呀,没错,是有蛮多人追我的,但是处了一段时间就是没感觉,所以就不用继续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谈恋爱了?”
“没有骗你呀,我确实在找男朋友,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。”素轻松地说出,我的心却隐隐地痛。
素问我:“你和冬还相处得不错吧。”
我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,我说:“是,还好了,她很照顾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素很不经意地说。
我想她已经不是当初深爱我的女人了,她已经无所谓我的一切了,那我呢,自问不答。
假期很快结束,我和素的告别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依依惜别了,我心想尽管我还有不舍,但是这段情可能真的就这样过去了。
回到学校,冬恢复自由身,考完试一身轻松,我也要真真正正投入到实习工作当中去了。之前是因为要陪着她学习,晚上陪她回家才有了完美的借口去她家住。现在为了不增添她父母的麻烦,我决定搬回了学校,见面的机会不断地减少,不过只要是周末,冬一定都会在家准备好饭菜等我去吃,我很感动,我知道她对我的好,我心里暗暗决定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她。
可是就在我们陶醉在将来的梦想中的时候,素与我的联系又频繁起来。
素经常把电话直接打到冬家,然后约好时间让我过来接,或是让我什么时间有空打给她。冬没有说过一句不满,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快,我每一次在电话里都尽量婉转地提醒素冬的存在,可是我的内心却因为素的电话变得起伏不定。
素的电话通常都是闲聊,然后告诉我这近一年的时间她是怎么孤单独过的,说尽管她一再尝试去跟男生拍拖,但是始终没有人可以取代我在她心里的位置。我不是一个木头人,听到这些话,我觉得很难受,难道我当初放她走真的错了,难道一定是非要我的离开才能真正结束这一段纠缠不清的三角恋情。
四月的一天,我在宿舍的时候,突然说楼下有人找,我下去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站在传达室等我。
“你好,我是素的朋友,现在休假回来,素有东西叫我交给你。”
我真的蛮意外的,素电话里从没跟我说过,我一直道谢,送走了那个女孩。
回到宿舍,我打开包裹,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。
里面是素在所有的属于我们的纪念日为我准备的礼物,每一个包装上都注明了日期,还有一封长长的信。素说她很后悔把我就这样让给了别人,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所谓的一年不管我的事实,她说以为自己可以很大方地不去和好朋友争夺什么感情,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教会她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让给别人。
素在信的最后一直劝说我兑现我的承诺,也就是毕业以后跟随她一起去南方,她说她还是那么需要我,我看完感动中有一丝不安。
(一百零四)
爱情就是这么轻易地让我们不知轻重,不是一个承诺一个梦想就能承载一段感情的,我们常常轻许承诺,兑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那么沉重。
素的再次感情回归,激起了我对她的爱意,但我没有感觉对她愧疚,反而是觉得为难。在她选择放弃的那段日子里,我和冬的感情才得以正常地发展了一段时间,我也已经越来越接受冬才是我最该珍惜最该爱的人了,而现在素又回来索回这段感情,我又该如何取舍?
在冬面前我没表现出一丁点动摇,冬在素频繁和我接触之后,也开始逐渐察觉到了不妥,只是一直不曾问过我。
五月的一天,冬在外地的外公去世了,冬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前往吊唁,她的家人只能把她留在家里,交代她找我过去陪她,一家人奔丧去了。
晚上,冬有些许伤感,我一直在旁边安慰。
冬突然对我说:“就算是再亲再爱的人都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对吧?”
“那当然,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,节哀顺变吧。”
“你迟早有一天也会离开我,对吗?”
“对啊,我也会死啊,何况我比你老。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,我是说你毕业后会离开我,对吗?”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还有两个月呢,而且不是说好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吗?”
冬突然开始落泪,我开始慌了。
她说:“我真的有种预感,你肯定会离开我的,我真的就这么觉得。”
我挪过去抱着她说:“我答应过你的,我不会的,相信我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我这辈子粘着你,绝对不离开你,你去哪我就去哪,粘到你烦我,想甩还是甩不掉,满意了吗?”
冬终于破涕为笑,也紧紧抱着我。
这个时候她家电话响了,她跑过去接,我听见她说:“你好,哪位?……哦……她在……我挺好的……你等等。”
是素。
“你今晚又在别人家过夜呀?”素的语气显然透着不高兴。
“她外公去世了,她身体不好不能去,就她一个人在,我过来陪陪她。”
“哦,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?”
“什么事呀?”
“就是过来工作的事,我跟你说,我帮你联系了一个台湾著名的软件公司,条件很不错的,我跟他们公司中方代表很熟,我跟他说了一下你的情况,他觉得挺满意的,过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”素在那头说得很兴奋。
“这个事晚一点再说吧,现在这种情况……我会考虑的。”我听到素跟我说着这些,尽量暗示她现在不适宜说,心里有点烦。
“那好吧,你早点休息吧。”素有点悻悻然地挂了电话。
我回头看冬,她脸色很难看,我走过去问她: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
冬摇了摇头。
过了许久,冬问我:“她为什么当初放弃你,现在又回来抢走你?”
我说:“不是的,只是介绍工作,我又没答应,你想多了。”
“不是我想多了,是我一直想得太简单了,你为什么也要欺骗我?”
(一百零五)
原来维系爱情单靠两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,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周边的一切人和事都能毁掉所谓的爱情,爱情脆弱地如同飘落入水中的雪花。
我承认素就这样轻易地打破了我和冬之间的感情平衡,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情感还是因为愧疚。
冬从我的只字片言当中觉得我默许了素帮我找工作的行为,也就是我违背了自己答应一直陪着她的诺言。
我觉得自己好冤枉,其实素也是一片好心,尽管我未必需要这样的好心,更何况我从来没有答应过素要跟她去那边。
冬完全不能理解,为什么一个人决定要放手的感情,还要这样反反复复地要回去,不许别人去捡?
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冬一定要认定我的心是偏向素那一方的,为什么我们的感情就这么容易受到素的影响?
我和冬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。
我气愤地问她:“如果素真的回来跟你抢,你是不是又要让给她?你告诉我。”
“我想我会吧。”冬永远是这样的回答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!?我是个被人让来让去的物品吗?那好吧,既然这样,什么都别说了,顺其自然吧。”我彻底生气了。
我们就这样争吵着,谁也不愿意先低下头去哄对方,我气呼呼地睡到了沙发上,冬回了自己的卧室。
这一夜,我们都辗转反侧,无法入睡,我几次想起来去哄哄冬,可是一想到她居然再次把我拱手让人,我就很气愤。犹豫再三,终未成行。
凌晨时分,我迷糊中快要睡着的时候,冬起身过来对我说:“我错了,不该怀疑你,原谅我好不好?”
我翻了个身,没有理她。
早上起来,枕边有一份信,冬却已经不在房间。
“对不起,昨天的争吵是我太任性,是我太不信任你了。其实我根本无权生气,无权跟你争吵,我们偷来的这段爱情或许终有归还的一天,我在心里一直这样想。我不安地守护着这份情感,好像它本就不该属于我们,好像它终有一天会消失。
“或许是一直以来,面对感情,我都是如此的退让如此的懦弱,因为对好朋友的愧疚,一直把自己的感情藏在最深处。我一直在等待,在无望中等待你会来爱我,会与我共渡人生的每一段酸甜苦辣。等到素说放弃的时候,我才真正从你那里体会了爱和被爱的滋味。我以前一直愿意做个默默付出的人,可是一旦享受了真正的幸福,我不想再放手了。
“我不是不爱你,是因为太爱你,我害怕我的自私会影响到你,会改变你的决定,其实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没有取代素的位置,如果不是她的离开,我对你的爱恋会就此被人遗忘,会被逼得销声匿迹的,如果不是她的放弃,你是永远看不到我的重要,会忽视我的存在的,这一点你不容否认。
“这一次,你不要问我会怎么选择,你不要逼我说出我会退让的话,你自己来做个决定吧,在我和她之间,最后一次,不管你怎么选择,我们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,因为我会一直爱你。”
我呆坐在沙发上,眼里是泪。
冬开门进来,手里拿着早餐,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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