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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想一个人背上行囊,去一处洪荒之地。
随意搭上一辆顺便车,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路旁下车,抛一枚硬币,选择一个方向;然后,沿着羊肠小道到处流浪。不去想会在哪里落脚?只要远离闹市的喧嚣,独处在茫茫苍野,随着蓝天白云自由飞翔。
总想行走在丛林深处.林风拂面,送来阵阵清新,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射在我的脸上,折射大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。踏着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,聆听起一首曼妙音乐。
与大自然邂逅也是一种缘分。在重峦叠嶂中,拥抱无垠的绿色是一份享受。
记忆中,高考后的那一年暑假,我在一个军事禁地里,度过一段快乐而又安逸的时光。
那里有一座山圈在当中,山上山下丛林密布;山顶一座荒废的古庙。
有了庙,看似冷清的山便有了灵气。
沿着有些破损的台阶拾级而上,最后一段阶梯有直冲云的感觉,需要拉着两旁的栏杆,才能攀上这段陡峭山峰。
每当破庙呈现眼前,我的心也随着安静下来,有时候,人就像木雕站在庙门处凝然静默,一动也不动。
一道道敞开零落的红色卯钉大门,一堵堵朱漆剥落的院墙…..在我的眼里都有了表情,曾经有多少出家人,在这里朝伴晨露,暮随夕阳。如今空洞的院落怆然地对我诉说起几百年来的沧桑。
站在山顶极目远视,围墙外一座座山峰连绵不绝,纵而明亮,纵而阴暗。山的那头峡口斜生而出,上山的小道如一根白线,陡直地升上十里。心胸随着开阔的视野,一下旷远起来,总想振背大喊一声,让声音在山谷中回荡。
走到庙最后一个小院,只有一座禅房,房前一片广场,想必是这些出家人练武之处。场边有一个人工打凿出来的深槽,听说是和尚们用来洗澡的地方,还听说山上的生活用水都是从山脚下,一担一担挑上来的。想想自己爬到山顶,已是气喘吁吁,而他们在这里年复一年艰苦生活,真是不易。
这些与世无争的人,在战乱时代,也未能逃脱日军的魔爪。听当地讲,有一次大批日军涌上山来,捣毁寺院,说是寻找什么宝贝。目的没有得逞。
于是,枪杀了几个小和尚,扬长而去。
在后来的几年里,日军时常上山扫荡,这里出家人都出去逃命,空留下一位年迈方丈,守着破损不堪的寺庙。没出半年,当地人就再没有看到过白胡苍苍的老方丈了,有人说,老方丈也出去化缘了;有人说,老方丈年迈眼花,掉进后院不见底的深谷了。
听了这段凄惨的往事,我在想就是老方丈不掉入山谷,生活起居又怎么解决? 深谷就在后院广场的北面,这一面没有竖起围墙,陡壁悬崖是一道天然屏障。
有一次,我从山脚下绕到后山,在谷底,有几道砍柴人踏过留下的所谓小路。整个谷底积满腐叶,走在上面柔软无声。置身其中陌生的诱惑让我既好奇又恐惧,我怕会有什么野兽,在我面前横穿而来。
不过,我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猛兽;听一些战士讲过山上有蛇倒是真的,而且有一条很大的蛇。我问他们有多大?他们说也是听说的,反正到现在我也没见过。
我也不想见,天生最怕蛇,不要说是大蛇,就是一条七寸小蛇,也会吓得我逃之夭夭。
那一段日子,每天都在清晨士兵们操练声中醒来。然后,轻装起身,独自爬上山。很多时候只是来到半山腰,不敢再往上爬;更是不敢在雾气浓重的日子里,一个人攀上山顶。
当整座山峰浓罩在白茫茫下,周围静得让人有窒息的感觉。我走在狭长的台阶上,像似坠入没有声息的深海海底,脊背上总会冒出嗖嗖的凉气。
一面贪恋这苍茫空荡的诱感;一面极力的想逃离这洪荒之地。 最让我念念不忘的,就是寺院下面一个纵横交错的地道;椐说可以通过地道,从山顶走到山下,当年日军扫荡时,很多出家人都是由这个地道逃命的。
好多次,我是站在地道口,里面一片漆黑,从未敢涉足而进。如今想起来,算是一份遗憾。
遗憾是遗憾,如若现在让我一人进地道,我还是不敢。那种山给人的感觉太安静。除了一些站岗的士兵,没有一点人气。
在那里,我感受到大自然的色彩;感受过每一片叶子,每一块石头,直至山顶那座常融入在云雾中的古庙。
这是一处不为外人知晓的场所。假期结束告别的那天,一大早,我就是跑上山,爬上了山顶,坐在庙门口,看着围墙上‘阿弥陀佛’几个大字,一脸沉默;抚摸着承载着几百年岁月的雕像,兀然热泪盈眶。
我迷恋大自然中原始的一切,总想独自触摸大自然的施舍,灵魂深处听到来自亘古那山那水的召唤:来吧!忘掉俗世烦琐的事务,忘掉灰厦蓝天间的自我;投向山舍,松林,绿草间。
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在大自然中寻找到快乐。我是天怕闲散的人,常常在一草一木中,快乐沉醉得不知归途。
我能够细细体会大自然赋予的每一个感受。赤足踏在海滩上,我会让沙子轻轻地抚摸脚底,让潮水轻轻地爬上脚面;心底会感受到来自脚底渗入心中的凉意。伫立在裸露的礁石上,我会听到浪花拍打海岸的破碎声。望着远处一片迷漫的海面,那时,我会怪怪想那海盗船,会不会突然出现在眼前?
生活中,我时常就这样无厘头的快乐。
一道阳光,一处向阳的小河坡都能让我充满好奇和快乐。生命就在简单的快乐中,撞击生活最原始的追求,人生在其中纯净如水,芬芳馥郁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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