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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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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5-23 13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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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P:浙江省台州市
遥远的斯普特尼克6--10
5.
这三天我真的变成了蜗牛,那儿也不想去,每天窝在家里看无聊的肥皂剧,听着唱机里那歇斯底里的音乐,天气热的连情歌听上去也变得歇斯底里了.
说一下这个城市吧,城市很小,人却很多,到处的杂乱无章构筑成这个城市的画面.往前面不远是海,往后面不远是山,东南西北老是搞不清楚,搞清楚也没什么,不是必须要有的东西才能生活下去的,所以前面也好,后面也好,东南西北也好,就像人的姓名也好,有时候也可以直接忘却的.
因为城市太小,所以要我就这么形容,我也只能形容这么点,朋友也是有的,恢就是其中一个.
说说恢吧,父母因为感情问题分开了,据说没离婚,他跟着父亲一起住,开一辆摩托车,是个十足的车迷.
认识是在初中时代的学校里.
一次午休.
他凑进我的身边问我."想不想来我家看片子."
"是个很厉害的片子哦."
这样我们就走到了一起,片子是部外国的色情片,具体什么的记不清楚了.至少我又得出了一个结论,一起做过坏事的人往往比一起做过好事的人更容易成为朋友.
往后的这些年里,我们一起喝酒,一起无聊,一起谈论女人.日子就是这样在无声无息中逝去.
这个城市留下了我二十多年的回忆,在这个炎热的夏天,我却想逃离它到水星去.
6.
终于电话在第五天的午后又响起了.
是彦子的电话,不知道为什么,在家呆了五天,竟然没有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.以至于现在就算是个陌生人的电话我也会感觉到很亲切.
"喂,我是彦子."
"知道,有你的名字."
"下午有时间吗?"
"别的没有,时间到是大把的有."
"那么,可否来我家一趟,今天不想一个人过."
"可能有点慢."
"不方便?"
"从火星搭乘回来恐怕会花点时间."
电话那头传来彦子的笑声,"今天是我的生日,所以不想一个人过,既然有火星的朋友,那么真的很荣幸."
"哈哈."身体处于瘫痪状态,舌头却不受自己控制.
路过一家蛋糕店,顺便买了一个蛋糕,订做是来不及了,只能买现成的了.蛋糕包裹了一层黑巧克力,旁边撒满了慕丝.分量不大,两个人刚好.
因为不常常回来住,彦子的家里没有冷气,只有一台电扇在努力的制造有些微热的风.彦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的透凉的饮料来,"我在家不喝酒,所以只能喝饮料了,还让你专门买了蛋糕来,却没有什么招待你的."
"只要是凉的,对我来说都好,在家也怪无聊的,一直盼望有人打电话给我,却不想接到的却是你的电话."我打开饮料盖子,狠狠的喝了一大口,"我想上帝已经发疯了,肯定在跟他老婆在吵架,不然怎么会这么热."
"要不来点音乐?"彦子慢慢的走到唱机旁边"你喜欢听流行音乐还是什么的?"
"随便,这四五天来,一直在家听音乐,看肥皂剧."
"不出去?也没朋友?"
"恩,都蒸发掉了,就是这么奇怪,就像水蒸气一样全部消失了,不过有个好朋友还没回来."
"多好的朋友?"
"怎么形容呢,就像天空和飞鸟一样不可分离."说到这里,一瓶饮料已经被我解决掉了,我把空罐子轻轻的放到桌上,"不是很擅长比喻,我经常搞不清楚,所以,你能明白就行."
"真好,我一直在外地,经常是这个地方刚住了不久又搬了地方,所以基本没什么朋友,有时候会想,一个人如果没有朋友就这样终老一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."彦子走到冰箱前面,"要不要再来一罐?"
"恩,也好,不过首先生日快乐,还没说此类的话就喝了女孩的饮料,实在是很不应该."
彦子把饮料递给我,慢慢的在我旁边坐下.一言不发.
我点了根烟,随着烟雾发了会呆.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这样的气氛,真该死.
一根烟燃完,我和彦子仍然沉没不语,我歪过头,看着她的侧面,她的背轻轻的抽动着.
当我把第二罐饮料也消灭怠尽的时候,彦子突然说话了.
"在想什么?"
"没,什么都没想,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."
"不想抱抱我?"
彦子靠近我,我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,淡淡的香味.
"生日的时候没有被人抱过,是个很伤心的事情."
奇怪的逻辑!
彦子的腰很细,以至于我怕我自己一用力就会把她扭断的那种感觉.
由于风扇的缘故,她的头发不断地在我脸上动来动去,搞的我心神不宁.
"那么现在在想什么."
真该死,又妙极了的感觉,我张张嘴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.
"那么... ..."彦子突然站起身,坐在我的腿上.我握住她的手,手很凉,大多数女孩子的手都这样,而且还有点湿,不知道是我的手心的汗还是她手心的汗.
然后接吻,就如电视剧里的那样.
醒的时候,我们两个赤条条的躺在床上.
"醒了?"彦子抱着我的一条胳膊说
"恩."
"看你睡觉的样子."
"如何?"
"很可爱,就像一头小熊一样."
小熊一样,果然是没朋友的人,连比喻都是用了动物.突然感觉到一阵燥热,想跳进一个大泳池,然后舒舒服服的游一个小时,再把池水全部喝光!
"第一次和女孩睡觉?"
"恩."
"什么感觉?"
我试图想起来点什么来,脑子里却一片空白,连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,说也奇怪,平时很想得到的东西一下子得到了却不知道如何是从.看到了桌子上的蛋糕,还孤零零的在那儿,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.
我用手抚摩着她的头发.
"感觉好象就是那么一瞬间... ...记不得,真是怪事."
"或许这样才好受一点."
"不不,别多想."
"真的."彦子突然哭出声来,这下我连抚摩她头发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.
突然,很想喝酒,很想.
"在外面的事情一直得不顺利."彦子慢慢的平静下来以后轻轻的说道."十年二十年一直是那么的不顺利."
"觉得被生活抛弃?"
"有这种感觉,想报复."
"我是对象?"
"不至于."彦子紧紧的靠在我的胸部说,"把你当朋友看来着,可能的话,想留下你的小孩."
我吓了一跳,以至于把刚刚想说的话也生涩的吞了下去.
"开玩笑的." 彦子调皮的笑道.
"人不会一辈子都不顺利的,风也总是在改变着它的方向的."
"真那样?"
"真的,不骗你."
... ...
谁也没有再说话,紧紧的抱在一起,虽然只认识五天,好象却是五年的那般长久,天色慢慢的完全暗了下来,桌上的蛋糕也看不清楚了,我迷迷糊糊的望着天花板.
睡了过去.
7.
那年她二十二岁,我二十岁.
8.
午夜一点三十二分.
彦子打来电话,正好是那天之后的两星期.
"恩,睡着?"
"唔."我有气无力的应答着.
"就要走了,想告诉你一下."
"住的地方没电话,从公用电话打来的."
我回应了一下,此时的大脑实在组织不起来别的词语.距离她家的电话亭最近的一个至少有几百米远,我想她此时应该拎着行李了吧.两星期前的那一幕此刻盘旋上了脑海,就彷如梦中一般,加上昏昏欲睡的感觉... ...
"那么,这个时刻打电话给你,真的不好意思,因为急着赶火车,所以..."
"没事,要我送送你?"
"不用,我习惯了,不想留下什么回忆,所以..."彦子就此打住了对话.沉默刹那间弥漫了整个空间,让我感觉到窒息一样的难受.人与人之间就是交流嘛,不交流那能知晓对方的心思,但是为什么,此刻的她无话可说,我也无话可说,就任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.
几十秒过去,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抽泣声.
"那么,就这样了,要赶火车,所以,我挂了,很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."
还来不及等我的回应,那边的电话已经传来"嘟,嘟,嘟."的声音.
想要打回去,号码已经无从知晓,我的头也疼的要死.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.
这是恋爱吗,自己心里也不知道的感觉,就像流星一样一消即逝那样,什么也抓不住就失去了.
我的第一个有过关系的女人,开始于1993年6月2日,结束于1993年6月21日.
9.
再过一个月,我即将离开这个城市去另外一个城市.寻找新的生活,遇到新的事物或者碰到什么新鲜事情.
大部分的时间,我都无聊的泡在酒吧或者唱片店里度过.对于啤酒,我已经如数家珍了,甚至于一闻到啤酒的味道马上可以判断出是用哪里的啤酒花酿造的.这个夏天,我至少喝了一吨啤酒!
啤酒!就算是一吨的啤酒,也无法淹没掉彦子的身影,不知道为何,我会对这个只相识了十多天的女孩念念不忘,就像一遍遍追逐着海浪的海鸥一样,在自己的内心一遍遍搜索着她存在的身影,无奈却什么也找不到.说也奇怪,就像消失了一样,就像风吹过的感觉,感觉过后,却再也找不到什么了.虽然如此的真切,却再也找不到什么.
如果这个称之为爱情的话,那么我想,全世界没有比这更糟糕了,虽然我们一起接吻,一起睡觉.
10.
今天,终于接到了恢的电话.
"可好?"恢的声音听上去永远那么的精神.
"相当坏,脑子就如同死掉了一般,就像生锈的齿轮,整天在那咯吱咯吱的,却转不动,想要想起什么,却偏偏什么都不能想起."
"明天回来,住一个月,然后回去,这里的夏天非常的热,有种想逃的感觉."
"这里也很热,我想,这个夏天再也找不到什么值得庆祝的地方了,唯一可以庆祝的就是,直接把鸡蛋放到地上,马上就可以吃到熟鸡蛋了.一个人回来吗?"
"两个."
恢就读的大学离这个城市不算远也不算近,每年的假期总会回来一次,带回来各种各样的人,如果硬要把世界上的人分为各种各样的话,我想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种类都带回来鬼混过.包括做爱却从来不出声的女孩,或者可以吓到邻居的那种.
"那么,明天见."
挂断电话,天空突然下起来细雨,周围干燥的空气贪婪的吸吮着那雨露散发出的潮湿的气味.夏天还远远没有结束呢.太阳依旧高挂着空中,说也奇怪,为什么太阳存在的情况下天空还会下起细雨,
的确匪夷所思!
夏天远远没有结束,太阳依旧高挂于天空... 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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