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9

(21)
我的心顿时惊了一下,不敢再看,反正也顾不上了,抬着军山就下了山。
没有灯光,我们手电照着山路,还好山不高,很快我们就下了山,沿着那条小路往天童车站走,一路上,只有我们唰唰的脚步声,谁也不愿意说话,军山被我们抬着,只有他身上的一点点温度,才让我感到他还活着。
“方子,你干什么呢,走那么慢?”我回头吼了一声。
“唉,马上马上。”方子应道。
这一路上,我总看到他磨磨蹭蹭的,不知道在干嘛,做什么也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。
被我喊了之后,方子才有所跟上,就这样,我们一路到了车站,车站附近有村庄,天才渐渐有了亮色,此时,军山已经好了起来,看他样子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了,估计这诅咒就是如此,一次比一次厉害,一次比一次好的慢,军山这次发作的时候的确太吓人,不过现在好了,总算万事大吉。
我们肚子已经饿扁了,找了一家饭馆,随便吃了一点,边吃我们还边在讨论。
大家把存折拿了出来,不禁感慨万千,永不放弃的概念也就是如此,不管怎么说,至少分数是不用扣了,改天将它们上交事后监督就可以了。

方子还是沉默不语,饭也吃的慢腾腾的,总感觉他在想些什么。
“方子,你干嘛呢,想什么呢?是不是担心,诅咒又会落你身上?”我问他。
“你担心什么,下一个应该是我啊,哈哈!”大胡一直都很轻松。
“我,……我……!”方子吞吞吐吐。
“我靠,你倒是说啊。”阿范着急了。

“你们看看存折的姓名,我怎么感觉还隐藏着什么!”
听他这么一说,大家抢着看存折,一个个红色的本子,上面都有这些人的名字,陈天祥,张南南,没什么啊。
“你看出了什么啊?”小于问方子。
“我拼出七个字,感觉有所指,你们不觉得那个坟墓和那个骷髅很奇怪吗?”方子说道。
“什么字?”大家问道。
“张南南,王玉娇,赵进城,曹苑华,马继别,陈洞燕,陈天祥,你们按照这个顺序看。他们每个人名字取一个字,是不是有一句话?”方子继续说。
“南郊?”“进苑?”“洞天?”“什么东西啊?”大家互相猜测着。
“南郊城苑别洞天!!!“方子总结了一句。
“啊!”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,发出一顿感慨。
这是什么意思,指的是哪里?我们不是已经完成使命了吗?我们可以交差了啊?
“不对,是南苑城郊别洞天!”军山又补充了一句。

那也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啊,我自己想到,如果我们现在不继续寻找,会发生什么,难道方子和大胡还要继续被诅咒,受到那种痛苦?
“我觉得是南苑饭店,或者南苑小区!”小于猜道。
“不是吧,那个富人的饭店,难道还隐藏什么秘密?”我不解地问道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9

(22)
  听小于这么一说,我突然想到我包里还有一张票,这是我在中国宁波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,宁波国际服装节某场发布会的票,我看着上面的时间,又看了看手机,还有一个小时开始。
   “小于说得也许是个线索,我这还有一张票,发布会恰好在南苑饭店,我先打车过去,你们慢慢过来,有什么发现,我们再联系。”我跟大家说。
   “行,你先去吧,我们随后到。”阿范说道。
   “那我先走了,大家小心点啊,我们再联系。”我说完就先行离开了。
   南苑饭店是宁波一家五星级酒店,据说是浙江省最早的一家五星级酒店,我高中的时候去参观过,还是学校组织的,平时咱也没钱,从来就没去过,只是每天路过那,看到各种人种出入那里,仅仅也是羡慕而已。
   因为只有一张票,所以如果我们七个人去,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进那个展播厅,其他人也不知道干什么,我一个人去,说不定还能在演播厅里有什么发现。
  
   很快,我打车到了位于鄞奉路边上的南苑饭店,虽然花了我将近一百的打的费,我拿着票进了演播厅,里面人很多很多,T字台旁边一排一排椅子作满了人,我在边上一个椅子上坐下,但看台上模特的视线就偏了,而正对T台的是三排从低到高的记者席,我根本不顾,就冲到那,在他们前面做了下去,视线正对T字台,后面则是一个个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人。
   灯光暗了下来,我环顾四周,想找到一些可以拓展我的思维的东西,或者跟这个事有联系的东西,但毫无发现。
   南苑饭店那么大,难道要我走遍每个角落,正想着,音乐大了起来,表演开始了。
  
   看着一个个甬江职高的美女走台,我倒是很想看,但心思一直不在,南苑城郊别洞天,是南苑饭店还是南苑小区,不会还是南苑鞋城吧,正想着,另外一个系列的表演出场,一个个模特穿着这个系列的服装出场,大屏幕显示,“主题:雪”,啊,又是雪,怎么又是雪,雪状东西又来了,这时,一个模特走到了前面,由于我正对中间,跟她视线也很接近,她突然在看我,盯了一会,挑了一下眉毛,然后眼神中充满了哀怨,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,是故意的,还是……
   半个小时的发布会很快结束了,大家一起迎来那个设计师,然后就是鼓掌,全场灯亮,大家也陆陆续续地走了,我还想继续观察一下,走到T台附近,看了看两边的大屏幕,还是什么也没有,我不自觉又抬头看了一下,一滴不知道什么液体滴了下来,我连忙躲开,这滴液体自然又是一滴血,它掉在了舞台的一角,很不起眼,但我分明看到它掉在那的形状,和刚才那个注视我的那个女孩的衣服花纹,一摸一样!!!  
   这个女孩是谁???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0

(23)
   我突然很有冲动去找那个女孩子,所以,我并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走出那个大厅,而是留了下来,人快走完的时候,有个穿西装的看我还在,就走了过来。
   “先生,我们活动结束了,我们要清场了!”
   “哦,我能不能打听一个人,就是刚才有个模特。”我说完就后悔了,那么直接,人家肯定会误会,果然,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。
   “这个,不好意思,她们不让……”
   “啊,不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就是想问一件事情,刚才……”我一时居然语塞,脸涨的通红,却不知道怎么说。
   “对不起,我帮不了你。”那个男人说道!
   我觉得我再这么问下去估计不会有进展,索性就低下了头,慢慢离开了现场,走出那个大厅,我还在外面徘徊,除了几个走动的工作人员和清洁人员,没有其他人出现,我断定里面的模特应该会有后门可以走,算了,罢了,不管了,我走到了南苑饭店的门口。
   联系了一下阿范他们,他们还得过个二十分钟左右,我就在饭店周围徘徊了起来,走到了鄞奉路和长春路的交界处,这个时候,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,回头一看,那几个模特女孩子披着外套走了出来,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。
   我很想上去问,却突然提不起脚步,还是有点害羞啊,怎么办,还在做心理斗争的时候,那个女孩已经从我身边走过,我正要上去问,只听她在跟旁边那个女的聊天,说:
   “你知道这个地方吗,特诡异。”
   “怎么了?”另外一个女孩子问。
   听到这,我倒想知道她们说什么了,于是,我就跟在她们后面,保持一段距离,却还听得到她们说什么,她们沿着长春路走着,长春路的南边是一条河,是护城河,夜晚那一带,现在景色还算不错。
   “你看这条河,最近发现一具女尸!”那个女孩说道。
   “啊,你不要吓我啊,就这儿吗?”
   “没有,南郊公园那里,这条河通到那里。”那个女孩继续说。
   ◎#¥%……
   南郊,我反应了一下,南郊城苑别洞天,莫非,我这下忍不住了,走了上去。
   “同学,我想问下……”她们显然被我的声音吓了一条,两人同时后退了一下。
   我连忙摆手,稍稍镇定了一下说:
   “不要误会,我就想问问,那个女尸,你说在哪里发现来着?”我觉得我说她注视我,或者说那个血滴和她衣服花纹一样,人家更加当我有毛病,索性就问女尸的。
   “啊,你要干嘛,就是……就是那个南郊公园旁边那条河。”那女孩还是很怀疑。
   “唉,你看是不是这个人。”另外一个女孩突然说道。
   顺着她的眼神方向,我看过去,一个电线杆上赫然贴着那个公安局的寻尸启事,我上前伴着昏暗的路灯,仔细看了一下,不禁再次打了冷颤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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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0

(24)
   只见电线杆上清楚贴了一张B5纸大小的认尸启事,有那个女尸的照片,而后旁边的文字大概描写了那个女尸的体貌特征。
   “近日有居民在祖关河发现一具女尸,死者年龄约30岁上下,身高1米60左右……”
   祖关河,不就是南郊公园旁边那条河吗?不对,这女的的额头?我打上手电,仔细看了那张照片,额头上分明有着红色斑点,又是雪花状,暗示着什么,我要去那边找她?
   正在我傻乎乎地看的时候,那两个女既感到奇怪,又有些不耐烦:
   “喂,你干嘛呢,没事我们走了。”
   “哦!”我就应了一声,然后听到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而我,还在原地思考什么。
   这地离南郊公园不远,沿着这条河走大概1公里多的路就到那条河了,河与河是连起来的,只是这里叫护城河,南郊公园那叫祖关河而已。
   突然,手机想起,我接通了电话:
   “喂,周迪啊,我们到了,在南苑饭店这,你在哪?”
   “啊,我马上过来,你们等我一下。”我匆匆挂了电话,向南苑饭店那走了过去,很快,就和那帮人接上了头。
  
   我把这里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下,大家还是对女尸比较感兴趣,阿范提议去那边看看,此时已经接近晚上9点,这一带人还算多,而据我所知,祖关河那带是居民区,至少不会像墓地那样恐怖。
  
   我们一行七人,浩浩荡荡走过三市,经过东方中学,终于到了祖关河那带,南郊公园已经被改造成盆景园,旁边就是祖关河,在那,我们又看到了一张告示,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样。
   “喂,我觉得不对啊,这人已经被打捞走了,我们能看到什么?”小于问。
   “是啊,这里什么都没有啊。”军山附和道。
   我们在那又踌躇了起来,不知道如何是好,看着旁边那个公园大门旁写着大大的“南郊公园”,加上周围停了几辆819公交车,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   “等等,南郊公园,南郊城苑别洞天,会不会在里面?”大胡的话又提醒了我,我刚才也有这么想过,要不要去看看?
   “走啊,看看,不就一个公园吗?”阿范又着急起来。
   于是,我们走进了南郊公园,里面没有什么灯,倒还有几个情侣在散步,别洞天,这里有什么秘密,我想着一些奇怪的事情,这里除了许多盆景、树木,啥都没有啊。
   等等,我又想到了什么,1996年,我想到了这个年份。
  
   思绪将我拉回了1996年,记得那个时候我刚上初一,秋天的时候,我们班同学去玩,那个时候,南郊公园拓展的那片已经开发好,去玩的时候,我们在那个小瀑布旁看到过一个洞,记得那个时候,我们几个男生打赌,看谁能够进去,我是无所谓,但后来涉及到许多女生的问题,老朱和小沈去祖关河那边一个小店买过几个手电,然后,我们就进去了,走着走着,却怎么也走不到底,几个女生吵着要回去,外面老师也在喊集合,因为年纪小,我们也不敢继续,于是就走了出来,但那段山洞经历,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   “莫非是那!”我脱口而出。
   “哪里?”“哪里?”“说啊!”大家不住催我。
  
   “走,跟我走,去那个山洞看看!”说完这话,大胡的脸开始抽搐起来,随即倒地,根本不能动弹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0

(25)
   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大胡已经在预料之中,既然我们之前五个也是如此,但因为那个时候都在天童,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,而这次是在南郊公园,附近就是医院,所以,我下了决定。
   “皮皮,军山和方子送大胡去医院,我估计方子可能也会有事,如果在医院,还可以有个照应,我们在这儿继续寻找。”
   “行”,皮皮和军山应道,随后,加上方子一起,半抬着大胡走出了公园。
   此时,整个公园静的吓人,有的情侣看到我们来,也都走了,我们三个走到了那个山洞旁边,其实是山洞,不过是一块凸起的地方,然后下面有个洞,恰好一个人那么高的洞口。我们走到那个洞旁时,拿手电一照,心就凉了半截,洞已经被水泥封死了。
   我们在周围又找了一下,压根没发现什么其他口子,这是唯一的口,却无法进去,10年前我来过,10年没来,变化的只是这样一个洞。
   我们三个互相傻了眼,不知道如何是好,我上前,去摸那被水泥封死的洞口,这一摸不要紧,手一碰到水泥,水泥就沙沙掉了下来,好像都没封严实似的。
   “快过来,这洞好像可以打开。”我对着小于和阿范喊道。
   阿范一个箭步,冲了上来,两个手掌推那块水泥,却没有推动。
   “我们拿东西磨,快。”我继续吩咐。
   于是,我们拿来几块石头,拿石头和那块水泥枪磨着,磨了一会,我们发现,有的地方一磨,水泥就掉一大层,有的地方却怎么磨也磨不掉,渐渐地,被磨掉的部位露出了一个形状,这分明又是一个雪花状,中间的圆有七八十厘米的直径,然后周围又是几条被石头磨出的小洞。
  
   “可以进去。”我跟小于和阿范说。
   他俩点了点头,随后,我们挨个钻进了洞里,一走进里面,就闻到一股特别恶心的味道,好像是那种泥发酵以后的,又是尸腐的味道,估计里面什么蝙蝠老鼠什么的,死掉的特别多,反正就是空气不流通索带来的吧。
   我们捂着鼻子,打着手电,一步一步往前走着,我用手摸了一下墙壁,有点湿,还有点滑,我拿手电又照了一下地上,地上除了石头,也没什么其他东西,不一会,我们走到了一个岔口,往前是一条,往右还是一条。
   “先往前走走看。”我说。
   “好!我操,真他妈晕,这味道受不了了!”阿范叫道。
   “别讲话,慢慢走。”我继续说。
   “等等,地上有东西。”小于突然停住。
   我和阿范同时拿手电往下一照,小于一声“啊”又打破了刚刚的宁静,只见一跟长长的白骨硬生生地躺在地上,有被泥土浸染过,有的地方发黑发灰,但明显就是一跟白骨。
   我突然又想到了天童的那根白骨和那个头颅,不会有什么联系吧,我自己想到。
   “走,我们继续走,一个照前面,两个照地上。”阿范说。
   按照阿范的想法,我们继续往前走,很快,也走到了底,什么都没有,莫非是在那条道,我们折返,在岔口处往另外一个方向走。
   我们拿手电继续照着,继续往前走,怎么感觉像是金庸小说里面的场景,我突然胡思乱想了一下,而恰好这时,阿范和小于不再走动,两个手电,直直地照着前面。
  
   前面也是这条道的底部,我看到一件长袖衬衫挂在那面墙上,由于时间长的缘故,衬衫的某些地方已经腐烂,衬衫底下是一条牛仔裤,牛仔裤则是躺在地上,一条裤腿半缩着,而另一条裤腿被其他东西支撑着,这样的服饰搭配起来,像极了一个人,像一个坐着的人,最古怪的就是没有人头。
   我拍了拍阿范和小于,然后继续朝前走,突然,我的脚一滑,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,生疼生疼,由于本能,我的手也触了地,手电被我摔在一边,而在手触地的一刹那,我感觉我的手粘乎乎的。
   “我操,什么玩意?”我自言自语。
   “没事吧?”阿范和小于过来搀扶我。
   “没事,我靠,太他妈疼了。”我想站起来,却看到小于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。
   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   “你,你,你……,你的手,你的手……”小于拿手电照着我,吞吞吐吐,语无伦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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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1

(26)
我被小于吓了一跳,连忙低头看我的手,我的手已经变得血红血红的,再往我坐的地上看,也是一片类似血浆的东西,恶心无比。
“我操,这什么玩意!”我自言了一句。
“会不会是这个人的血?”小于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我试着起来,无奈又用手撑了一下粘乎乎的地面,就在我手碰到地面的刹那,我又感触到了一张类似纸的东西。
我警觉地用手拔拉了一下,一张纸露了出来,只是纸由于浸在血泥里,呈红色状,我拿起用手电照了一照,看不太清,只是隐约看到这张纸上写了许多东西,钢笔字的黑色略微还可以看出几分。

“你们看,这是一张纸,你们的手电也照着,看看能不能看清。“我跟他们两个说道。
小于和阿范同时凑了上来,我们三个手电一起打着,才大概看出了整张纸上面的字,原来这是一封遗书,这具尸体也估计是个女的,她在这诡异的地方自杀,也真够有创意。
“忠明:
我走了,你曾经是多么爱我,而我不知道,你为什么要背叛我?
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,我就知道,我这辈子是属于你的,我也告诉自己,我不要离开你,我从小就没人疼,没人爱,是你,给了我不同的感觉,你的细腻,你的认真,融化了我的心,我发现我找到了真爱。
我们结婚以后一直很幸福,但不知道什么时候,你开始夜不归宿,起先你说是你工作忙,有应酬,我相信你了,但渐渐的,你连解释都没有了,作为女人的我,自然开始怀疑,而每次询问,总是受到你的斥责,而这,让我更加怀疑,我开始在你不在的时候寻觅你的信息,我开始翻看你的隐私,而直到没有了那笔钱。
你说过,明年你要带我去香港,我一直憧憬着,期盼着,我们也一起积攒着去旅游的费用,当然,赚钱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。可是,我发现你的存折不见了,整整五万元,我问你钱的去处,你却吞吞吐吐,告诉我的理由是,被银行没收了?
忠明,你觉得这样的理由我能相信吗?银行难道是强盗吗?他们会随便就不给你钱吗?我跟你大吵了一顿,你开始打我,说什么让我相信,但我怎么去相信?
昨晚,我们又吵了一架,似乎已经没有了挽回的可能,我想跟你离婚,但忠明,你知道,我没有了你,我能去哪里? 凌晨,我离开了家,我开始在城市里游荡,我不明白,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我不相信,我更加不敢相信,我好失望。
流泪到天亮,回忆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曾经的美好现在已经无法拥有,我再次感到了绝望,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?
我走了,我决定离开这个世界,尽管我舍不得我们的孩子,他现在还在睡觉吧,替我好好照顾孩子吧,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,但这一切,都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害的,你记住,我会变成鬼魂看你到底每天在干什么,你记住,你这辈子不能再拥有另外的女人!!!

这是个好地方,没有想到结束自己如此容易,哈哈,我真的想体味这种感觉了,再见,这封信你也不会看到的,哈哈哈哈!!!


1996年10月14日

“雪!!!”看到这个落款的时候,我们三个人都大叫了起来,而此时,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几声淅淅梭梭的声音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1

(27)
我们立刻警觉起来,也不管刚才想到的东西,一起回头看,却听到了几声熟悉的声音。
是军山他们回来了,军山告诉我,把大胡送到医院后,医院也没发现什么问题,只是觉得奇怪,然后开了一瓶盐水,其实盐水吊了一半,大胡就好了,方子也不愿意继续等下去,索性全部回来了。
既然汇合了,我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大概说了一下,然后话题又回到这封信上,看起来,这是一封遗书,这个女人表达了对那个叫忠明的人的思念和怨恨,李忠明就是我们在天童最后发现的墓。
大家又讨论了很久,那个七次来办结清交易的估计就是李忠明,当然也不排除灵异,他制造了许多东西,那么多雪状的图案原来就是这个洞里女人的名字,他让我们紧紧跟随,然后一直找到了他老婆去世的地方,但接下来呢?我们需要做什么,而且,这封信告诉我们什么,至少我看了以后,只是觉得李忠明有了外遇,然后这个叫雪的自杀,然后呢?
一下子,我们又陷入了寂静,我们找到了主人,却找不到由头,他们到底想干什么,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,这个女的自杀,那个男的怎么也死了?

“你们看这句话,‘你说过,明年你要带我去香港,我一直憧憬着,期盼着,我们也一起积攒着去旅游的费用,当然,赚钱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。可是,我发现你的存折不见了,整整五万元,我问你钱的去处,你却吞吞吐吐,告诉我的理由是,被银行没收了?’,是存折,你们不觉得这事也跟存折有关吗,否则李忠明为什么要连续拿走七个存折?”小于突然说道。
是啊,跟存折是不是有关系,这个男的不会无缘无故要让我们跟着他的思路的,而且,如果不是我们发现,他都把七个存折埋在他的坟墓周围了。

“不对,还有骨头!”我大喊一声,好像想起了什么。
“阿范、小于,我们在那个通道是不是发现一根骨头,我们在李忠明的坟墓上是不是也看到一个头骨,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们,我在天童寻觅的时候,我在其中一个坟墓边也发现过一根骨头,当时把我吓了一跳,你们再看这个女人。”说完,我们七个人把手电都打向了那个女人。

七个人的手电加起来显然亮了不少,我再次仔细地看了这具尸体,没有头颅,腿骨少两根,所以一个裤腿是耷拉的,至于其他的,我不是什么医生,我也不敢肯定,还有没有不见的骨头,是了,应该是李忠明的什么俯身找到了这具尸体,想把她老婆带回坟墓,一起埋葬吧。
我这样猜测着,大家也表示同意我的意见,那接下来呢,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些东西带去天童,带回坟墓?但李忠明不是有外遇,他老婆才自杀的吗?是回心转意了,然后发现老婆没了也自杀了?然后要来寻觅?
但不管如何,先把东西带去再说,阴暗的洞穴,空气极度混浊,在大家一起收拾的时候,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恶心,这人好好的,为什么要自杀,我想不明白,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难道都要付出生命吗?
这个时候,我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,我接通了电话:
“喂,喂,喂,听不清!”
“周……哥……快……死!”这洞穴把信号弄得极其微弱,我根本听不清楚,我让大家继续收拾,然后一个人走出了洞穴,我预感有什么事情,所以我得赶紧出去打电话。

走出洞穴的时候,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东西,这种滋味无限美妙,尤其在这该死的地方呆过之后,不过我没空享受,连忙将电话回了过去,是我们分理处领导打来的,告诉我的却是一个令我大大吃惊的消息,随着电话的挂断,我的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2

(28)
  毛哥死了,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十分震惊,领导告诉我他们正在帮毛哥料理后事,原因好像什么突然心肌梗塞,如果有空,今晚就过去看看吧,毕竟大家平时和毛哥都很熟,我答应了领导,说过会就过去。
  
   我再次回到洞里的时候,发现大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,我掩盖住内心的悲痛,将消息告诉了大家,一时间,空气凝固,本来这个洞已经有点恐怖,这样一个消息让这层恐怖再添加了一层。
   沉默许久,我觉得大家还是先把骨头收起来,送到天童那边去比较好,然后再一起去毛哥家,大家同意了我的决定,于是匆匆带着骨头和遗物走出了洞穴,拿着这些东西有点显眼,恰好我们都背着包,分一下,也都全部装满了,至于脏什么的,也就顾不上了。
  
   我们打车再次来到天童,这次很顺利,就着手电的灯光,我们从下山那条路上去,很快就到了那个坟墓,我们把那些骨头一一拿了出来,从那个坟墓的洞给送了进去,并用草垛给盖了个严实,做完这个,我们七个人来到墓前,每个人拜了三拜,也表示我们对死者的尊重,两个人虽然生前有磨擦,但毕竟一夜夫妻白日恩,死能葬在一起,也是我们的希望。
   “李大哥,您是不是要我们做这个事,我们替您完成了,这就是您老婆的遗体和遗物吧,我们把他送回来了,这里还有一张遗书,您老婆真的很爱您”,说着,我摊开了遗书,把他念了一遍,然后用火烧了起来,“您也离开了人世,希望她也不要怪您了。”
   说完,我们就要离开那个地方,走之前,我好像感觉漏了一句话,补充道:
   “存折我们拿走了,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晋升和别人的印象,也求求您放过我们吧。”
  
   来到毛哥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,毛哥的老婆和一帮亲戚朋友都在,我们七个一进去,狭小的屋子又挤了不少,我们也没想多待,只是和毛哥老婆寒暄了几句,我也知道,此时安慰一点用也没有,亲人的离世肯定会带来悲痛,只是希望他老婆能够早日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吧。
   寒暄完毕,我们就打算走了,但我想见一见毛哥,我就提出了这个要求,其他人跟毛哥不熟,估计看到死人也害怕,所以没想进去,也只有我一个人,毛哥老婆答应了我的要求,我进了里屋。
  
   一个蚊帐下面,毛哥安静地躺着,床沿下放着几块大冰,毛哥用被子盖着,脸部用一张纸加两枚钉子压着,我试着走进了床沿,拉开蚊帐,去掀那张纸,旁边的人告诉我,最好不要掀,死人有毒气,但此时的我,已经满眼泪水,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,这种感受很多人可能无法理解,我问可不可以打开,就看一眼,旁人同意了,我拿右手掀开了纸张,但看到毛哥的第一眼,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三步。
   “他,他,他…………”接着,我开始全身疼痒起来,这个样子,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在我的记忆里删去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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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2

(29)
   我浑身痒的躺在了地上,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,过来看我,然后扶我起来,我哆哆嗦嗦,用手一直指着躺在那里的毛哥,大家看我这样,就朝那个方向看去,但大都又不敢过去,只有一个老人,走到了床边。
   “怪事,明明是我把他的眼睛合上的,怎么突然张开了?”老人自言自语。
   大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。
   “是不是看到朋友来了,还有留恋?”一个亲戚说。
   “我倒觉得是这个小兄弟打扰了他,他生气哦,你看,小兄弟都这个样子了,是惩罚吧。”
   大家议论纷纷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那个老人随后再次将毛哥的眼睛合上,然后,照样拿纸盖上,说大家不要再过去,直到出殡,去火葬场。
   面对他们这样,我也没有太多话可以说,过了一会,身体舒服了不少,我就匆匆和毛哥家人告别,和阿范他们一起走了出去。
  
   大家知道我有东西隐瞒,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。
   “唉,我打开纸的一瞬间,毛哥的眼睛是从闭着突然睁开成大的,而后一动不动,两只眼睛就这样瞪着,相当恐怖,但不知怎的,我分明看到了一种悔恨,这种眼神特别奇怪,就在那一刹那,我看到了毛哥的眼角有了泪花,然后,我就像中邪一般疼痒起来,接下来,你们都知道了。”
   “可是刚才那个老人也没说其他啊?就是眼睛睁开了而已。”小于很奇怪。
   “是啊,可能他们的感觉和我不一样吧。”我顺口又说了一句。
   “好了,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了,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,我估计可以了吧。”阿范说道。
   “对啊,回去吧,还有好多班要补呢,郁闷,散了吧,散了吧,累了一天了!”军山抱怨了一下。
   我突然又想到了我刚才的疼痒,也想到了什么,我撩起了袖子,那红色血点还在,在微弱的路灯下却显得异常醒目,大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,各自撩起自己的袖子,却都发现,留给大家的东西一点没有减少,依然存在。
  
   “这什么意思,都解决问题了,还要干什么?”皮皮又害怕起来。
   刚刚有所轻松的我们又开始紧张起来,难道还有什么问题?还是我们压根走错了方向?
   “别怕,别怕,我们不是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了吗?明天再去派出所查查,还有,墓碑上有他双亲的名字,找到他的父母说不定还可以知道什么情况!”我说了我的想法,“靠,这小血点,害死我们了!”。
  
   凌晨2点,走出毛哥家那个小区,路上已经很少有行人,只有出租车在告诉大家,喜欢夜生活的人还在继续,疲惫的我们各自打了车回了家,走的时候,我和阿范把两个女孩先送回了家,顺便告诉大家,明天该去上班的去上班,我和阿范去找派出所,有情况再告诉大家。
  
   送完了小于,我坐在出租车里想这一周发生的点点滴滴,尤其今天的那么多事情,墓穴、洞穴、女人、遗书、尸体、毛哥……想着想着,车到了家,我回到家,简单的洗了一下,也就迷迷糊糊睡去了。
   梦到了毛哥,毛哥给了我很多帮助,他的离世让我很是难过,在梦中,我见到了毛哥平时的样子,虽然话不多,却很沉稳,我和毛哥一直在说话,沉默的他在梦中和我说了很多很多,梦醒的时候,枕头的已经被我的泪水浸湿,我努力回忆在梦中和毛哥的对话,却一句也想不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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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2

(30)
也许是我太思念毛哥了吧,我自言了一句,一看手机,已经8点多了,跟阿范联络了一下,一起到了派出所。
接待我们的还是那个户籍科的同志,昨天才麻烦过他,这次相见就熟悉了不少。

“同志,我们又来麻烦你了,你看,你能帮我们查一下一个叫做‘李忠明’的资料不?”
“真是客气,你稍等一下,我帮你查。”警察同志随后又在电脑里查了一下。
“啊,这个也是死人啊,跟你昨天查的一样哦。”
“恩,是的,我们知道他死了,你这有他家里的资料不,还有,知道怎么死的不?”我再次问道。
“怎么死的,这里倒没显示,家里嘛,这里留着地址是宁波冷静街,1996年那里刚刚拆迁改造好,哦,就是现在那个太阳公寓。”警察回答我。
“恩,好,对了,我们这里还有他双亲的名字,叫李大刚和陈小玉。”
“啊,那你再等会儿。”
很快,那个警察又找到了李大刚和陈小玉的地址,也是在太阳公寓,然后,他告诉了我们具体走法和门牌号。

走出派出所的时候,我和阿范都觉得两个大男人去拜访一个普通家庭,不太合适,所以,我们叫上了小于,小于恰好也没去上班,很快就和我们汇合,一起去李忠明双亲的家。

找到那个小区的时候,我们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区和南苑饭店如此地近,南苑饭店斜对面就是这个小区,这给我们这次的拜访又添了一层神秘色彩。
找到了那个门牌,然后上楼,敲门,许久,才有一个老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“老师傅,您好,我们是银行的,我们有些事想找您一下。”
不一会,门缓缓地打开了,我们看到一个精瘦的老头斜眼看着我们,我们再次表明了来意,他打量了我们一下,才让我们进去。

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套件,没太多装修,老头带我们进去后,就让我们在客厅坐下,然后走进了里间,我们觉得很奇怪,不一会,一个老太婆也走了出来,那个老太婆已经满脸皱纹,头发也是花白,并且不住地咳嗽着。
“你们什么事情拉?”那个老太婆开口问我们。
“啊,我们是银行的,我们有事情来找你们。”当我说道银行的时候,那个老太婆眉头一皱,用极其反感的眼神看着我们,这使得我十分不爽,但为了问清楚,不得不继续结识,解释了半天,她看我们也没什么恶意,眼神才逐渐变得平淡起来。

我开始询问她的儿子的事情,果然如我们找到的一样,儿子就是李忠明,葬在天童,我将事情跟她大概说了一番,说着说着,她不住地点头,而后开始变得眼睛发亮,口中不住念着“报应,报应”,我听到这,就开始觉得奇怪起来,这报应是什么意思,谁的报应?
“小同志啊,报应啊,报应,都是这个坏女人的报应,果然,这几年两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,真好啊。”
“老婆婆,这是什么意思,她为什么是个坏女人啊?”我不解地问,因为照我地判断,从那个女人的遗书判断,不对的在于李忠明啊!

“你们跟我来。”老婆婆说完起身,走往里间,那个老头随后也起身,示意我们进去。
走进里间的第一眼,我就看到了李忠明的遗像,棒球帽,消瘦的脸颊,我和阿范、小于面面相觑,看来这个人果然是个死人,老婆婆让我们走到遗像旁,说:
“这就是我的儿子,儿啊,你死的好惨啊!”没说几句,她自己哭了起来,那个老头在旁边也是使劲抹眼泪,我这人最受不了这种哭,说不出的感觉,所以,我想等他们哭完再听他们讲,阿范和小于在安慰二老,而我,眼睛不自觉地四周巡视起来。

房间里有一张床、一张写字台和一个高低柜,然后就是雪白墙上挂着的李忠明遗像,突然,我看到床下有东西,我没有走进,走进更加看不清,也不好意思蹲下来,于是我像床的反方向走去,走到尽头,我一个回头,床下那个东西完整的引入了我的眼帘,那是一个大的相架,相架里的照片是个女人,但是,但是,为什么,为什么她……
“她没有头!!!”我不自觉得大声喊了出来.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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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么一喊,倒把他们吓了一跳,小于和阿范顺着我的眼神方向看去,也不自觉得后退了几步,倒是那个老婆婆表情漠然地走了上去,艰难地弯下腰,拿起了那个相架。
“这个就是忠明的老婆,忠明就是被她害死的。”老婆婆刚缓和的情绪又有了一点激动。
“那,忠明大哥是怎么被她害死的啊!”我又问了一句。
“你看,我让你们进来,就是看忠明的,你们说你们找到了这个女人的尸体,然后给送到了天童,这样也好,十年也够她受的了!”老婆婆没有理我,继续说道。
“10年前,小雪突然失踪,忠明到处找她找不到,后来来我这,我们也着急,我问忠明发生了什么事情,他没说,只是说要找到这个女人,几天后,我们正在家里,突然有个电话打来,说忠明出事了。
我们到医院的时候,忠明已经停止了呼吸,我唯一的儿子就这样,就这样!”说着,婆婆又掩饰不住激动,有了呜咽声。
“都是这个女人害的,这个女的当初嫁入我们家的时候,我们就不同意,忠明非要,我们也疼儿子,所以就由他去了,谁知道,两个人结婚后经常吵架,我们做父母的也烦啊!
后来,这个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,忠明使劲找,最终在寻找途中死去,唉,我的儿子啊,后来,那个女人的消息也没有,我们也当她死了,但觉得她实在可恨,就把她照片放床下被我们压着,我们老家就这样的说法的,这样就可以惩罚那个人!”
我听着听着就觉得这实在过于迷信,而且对于这个小雪实在太残忍,但没有办法,这是人家的家事,我也顾不了那么多。

“老婆婆,但是我们找到小雪尸体的时候,她遗书上说是忠明有了外遇,然后又把钱给了那个女人,所以才吵架,自杀的!”阿范顺口又问了一句。
“小兄弟,那个女人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啊,你也别跟我提钱,忠明找小雪的时候,跟我隐约提到过这笔钱,他说是被银行吞了,我当然相信儿子,那个女人的话怎么可以相信!”老婆婆激动地解释。
是了,果然这里面还有问题,各说一辞,或许是不是可以做这样的推测,就是小雪发现忠明有外遇,当然,可能有,可能没有,就算有外遇,后来忠明的确去寻找小雪,说明,他对她的感情还是很深的,那如果没有,就是一场误会,这就死的太冤了,我沉思下来,想刚才的那些对话。
“您是说,钱被银行吞了,这是什么意思?”阿范继续问。
“不知道,他们的钱我也管不着,忠明反正每个月会给我们生活费,他说他有一笔钱被银行吞了,具体怎么吞我也不知道,说不定还被那个女人拿走了呢。”老婆婆变得气愤起来。

我知道,老婆婆对儿媳妇的成见是相当深的,问下去估计也没啥其他发现了,我向小于、阿范使了一下眼色,准备撤退。
“老婆婆,算了,十年了,都过去了,这几天发生的事情,可能也是您儿子要我们把小雪找到,我们现在也找到了,给送过去了,您就放心吧,您二老觉得方便,再去看看您儿子也行,若觉得不方便,就给我们打电话吧,我们陪您去。”我跟老婆婆说道。
“小兄弟真是好人啊,好的,好的,不过,每年都是我孙子陪我们去的,不麻烦你们了,谢谢你们把事情告诉我们。”老婆婆对我们变得和蔼起来。
“孙子,李忠明还有个儿子,对,有个儿子,他,他现在在哪里?”我又想到了什么。
“啊,他上学呢,在东恩中学!”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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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问了一下李忠明儿子的具体年级,我们向二老告辞,走出了他们家。
   “我觉得他儿子应该也能知道一些什么东西。那个时候虽然小,但他父母吵架总是知道的吧。”我跟阿范和小于说。
   “是的,我也觉得应该去问问。”小于说。
   “走吧,反正东恩中学离这里那么近。”阿范催促道。
  
   我们走出了太阳公寓,走过两条街,就到了东恩中学,这所中学以毛主席和周总理的名字命名,虽然不说重点,但也算一所有点名气的学校。
   这所学校位于宁波的奉化江边上,据说几年前,发生过学生跳江的事件,所以这所学校也总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  
   我们到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,我们年纪不大,穿的又很休闲,反正就是混了进去,进去正对门是个办公楼,而后旁边是教学楼,李忠明的儿子叫李善林,今年初三,10年应该是5岁,我们找到了他的教室,打听了一下被告知善林去吃饭了,于是,我们就在阳台边上等待。
  
   从阳台下忘下去,中间有个很大的草坪,被十字型的小道分成了四块,中间是个蘑菇亭,蘑菇亭里坐着一个人,好像拿着一本书,看得很认真。
   我倒是被他给吸引住了,好久没有这种捧书长读的感觉了,我的内心在涌动,思绪也在荡漾,这样的学生时代,应该不会再来了。
   “这个就是李善林!”一个女同学看我们在朝那个方向看,估计就认出了她的同学,指给了我们。
   “哦,谢谢!”我应了一句,马上和阿范、小于走下了楼梯。
  
   “请问,是李善林同学吗?”我上前问道。
   一个消瘦的男孩放下了手里的书,看着我们。
   “哦,我们……”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说,老人可能对儿媳妇有很深成见,可小孩呢,如果我告诉他母亲的消息,他会有什么反应。
   “你们有什么事情吗?”李善林开口问道。
   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事情告诉了他,当然,很多细节被我略去了,银行的那段也被我省略了,我只告诉他,我们游玩发现了一具女尸,然后通过遗书找到了他爸爸的墓穴,把骸骨给送了过去。
   李善林似乎有点不信,但看着我们三个人的眼神,又好像相信了,但转而变得眼神暗淡下来。
   “我妈妈是个好人,我爸爸也是个好人,但……”男孩低下了头。
   “别急,我们现在就是来帮你的,你爸爸妈妈现在相聚了,可能他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。”我打算问问李善林十年前的事情。
  
   “你可以说说你爸爸妈妈的事情吗?”我问完,突然觉得有点不合适。
   但善林并没有回避, 而且跟我们诉说起他的故事。
  
   他告诉我们,十年前,妈妈和爸爸吵架,然后妈妈就出走了,爸爸到处找妈妈,然后找不到,回到家就一个人生气,有时候还拿善林出气,有一次,爸爸问儿子,自己是不是很窝囊,善林吓了一跳,然后爸爸又一个人发闷,后来,善林出于好奇,问爸爸,爸爸说钱被人偷了却拿不回来,善林那个时候还不懂钱多少算多,所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,几天之后,爸爸就去世了,而妈妈也没有找到。
   “钱被偷了?”我等他讲完,问了这个问题!
   “是的,爸爸说,钱被偷了,我问他多少钱,他说有好几万,我不知道好几万是多少,所以也没问下去,现在看看蛮多的,妈妈好像也因为这个跟他吵过,而且很凶!”
   “这钱被谁偷的,小雪遗书里也有过这段,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自言自语。
   “大哥哥,你说什么?”李善林很不明白我的自言自语。
   “没什么。”我敷衍了一下。
   “大哥哥,还有什么事情吗,我要去上课了!”李善林说道。
   “哦,好的,谢谢你,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,我带你去看你父母。”我问道。
   “我肯定要去的,我要把妈妈安葬好点。”李善林说。
   李善林说完起立要走,突然,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,站起来的时候,他的外套散了开来,露出了里面的一个挂件,我定睛一看。
   “等等,善林,你这挂件哪里来的?”我这一问,善林低头看了一下,阿范和小于也跟着看了过去,我们三个瞪大了眼睛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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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只见一个银色的东西在善林脖子上掉着,一直挂到腹部,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,这正是我们银行的标志,不过实在是奇怪,我们银行从来没有发行过这个东西,不知道是谁给做了这样一个东西。
   善林看着我们发愣的样子,笑了一下:
   “这个啊,有一年,我跟我爷爷奶奶去我爸坟里祭拜,这个东西恰好在坟头上,我们看到它的时候,就是闪闪发亮的,奶奶说这个是吉兆,一定要我挂上,我也觉得好玩,就挂上了,还真是的,我这几年学习成绩都特好,当然了,自己也在努力拉,呵呵。”
   “可是,这,你不觉得这个XX银行标志很像吗?”我继续问道。
   “是啊,我同学也觉得奇怪,但这又没什么关系,可能我爸给我的,希望以后发财吧,呵呵,银行不是有钱嘛。”善林轻松地回道。
   “哦,好吧,你快上课去吧,有事情我们再跟你聊,谢谢啊。”我道了一声别。
   “恩,再见。”
   “再见!”
  
   善林走后,我和小于、阿范在蘑菇亭坐了下来,不自觉地看看手臂,红点依旧存在,我们已经可以确定,事情并没有完,光帮她老婆安葬显然不是主要的任务,那还会是什么呢?
   “会不会和银行有关?”小于问道。
   “是啊,我也觉得是,你看,一开始,他就跟我们过不去,现在善林的脖子上挂件还跟我们银行有关,还是从坟头拿来的。”阿范也跟着说道。
   “还有,毛哥死了,毛哥跟我说过,他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。”我沉重地连说话都一顿一顿了。
   我这么一说,倒又把他们吓着了。
   “你是说,我们也会像毛哥一样死去?”阿范说。
   “阿范,你不要吓人好不哈,不会的不会地。”小于哆嗦起来。
   “别瞎想,毛哥又不是非正常死亡,我们不会的,关键现在,我们就是要搞清楚事情真相,然后办妥,直到我们手臂血点消失,我感觉和我们银行肯定有关,你看,小雪和善林都提到了那笔钱,一个说被银行偷了,一个说是老公骗她被银行拿了,这笔钱到底去哪里了?”我问道。
   阿范和小于都摇了摇头,我们三个又不知道了,这种感觉尤为难受,要么都不知道,知道那么一点,然后还卡在那里,现在人都死了,死无对证,我们能去找谁?”
  
   我们想了一下,也没什么答案,也就离开了学校,快走到校门的时候,我们看到玻璃宣传窗里恰好有什么贫困生基金,李善林的名字赫然在目,唉,这孩子真不容易,孤儿,真可怜,我心里说了一句,也就离开了学校。
   时间不早了,我们就此分别,明天是毛哥的出葬仪式,凌晨就得起来,所以也就早点回去休息了。
   回到家,我和另外几个伙伴通了一下电话,大家也都相安无事,除了手臂有的时候会痛痒外,单位同事大都知道了这件事情,也没说什么,我倒感觉大家都在庆幸这种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,这也难怪,我现在就不想让它发生在我的身上。
  
   凌晨四点,被闹钟闹醒,匆忙穿上衣服,改往毛哥家,出葬很繁琐,我的心情也很沉重,看着活生生的人离我们而去,总是十分痛苦的,毛哥老婆哭得撕心裂肺的,更让我们觉得难受,我们先去了火葬场,继而带着骨灰盒来到了墓地,仪式很复杂,我们好多同事跟着他们做,然后就是焚烧毛哥的遗物。
   毛哥老婆将遗物弄成一个小包放在坟前,一个类似巫师似的老太婆口中念念有辞,然后打开那个包里,包里象征性地放了一些毛哥的衣服,老太婆一件件拿起来吹一下,摇一摇,然后转一下,搞得我们也是莫明其妙。
   我们在太阳底下晒得要命,我最讨厌就是这种装神弄鬼的,心里已经把她骂了个遍,有着时间,我还真想在坟头跟毛哥好好说说话,正这样想着,后面的军山使劲拍了拍我:
   “周迪,你看,你看。”
   我朝着军山手指方向看去,一个红色存折掉在了地上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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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已经被存折弄得十分烦躁了,这样一个折子掉了下来,却又激起了极大的好奇,毛哥好好的,留个存折干什么,不过也是,毛哥在我们行工作,有存折还是正常的。

我想上去捡起来看看,可那巫婆迅速拿了起来,并且念念有词,我突然看到了毛哥老婆惊讶的样子,估计她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存折。
“等等,这个给我看下!”她跟那巫婆说道。
千万不要以为巫婆有多大本领,出来混饭吃的,自然听从主人的话,所有,她乖乖地将存折给了毛哥老婆,我凑上前去,也想看看。
毛哥老婆翻开的是里页,一个人在那里细看。

“这老毛,怎么有这样一个东西我都不知道。”毛哥老婆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,“96年还取过5万块,这怎么回事?”她继续说道,手还在翻动着什么。“这不是我们家老毛的,这个人叫李忠明,李忠明是谁?”
“李忠明?”我们几个几乎都要叫了出来,但看到那么多人在,我们强忍了下来,却还在想着到底怎么回事。

毛哥老婆努力地在回忆什么,大伙也都看着她,她也意识到,不应该这么停下来,所以摆了摆手,仪式继续,而她用手篡着存折,走到了一边。

大伙又向我使了一个颜色,我拖着阿范一起走到了毛哥老婆身旁。
“姐,这,能给我们看看吗?我们可能知道原因!”我要求着。
她没有拒绝,很快把存折给了我们。
“周迪,我看这存折还好好的,你能不能帮我去查查,到底怎么回事,怎么会在老毛身上?这人到底谁啊?”
我和阿范都没怎么听她讲话,只是她每说一句,我们就点一下头。

“姐,我拿走了,查出来告诉你,反正也没钱了,也不是毛哥的,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,没事,拿走吧,唉,我们老毛走都那么不安心,死了还要和银行连在一起。”说着,毛哥老婆的眼圈又红了起来。

我们也不愿多说,回到了人群中,等待仪式的结束,坟墓前的火越烧越旺,烟气冲天,好多人不住地咳嗽起来。
按照巫婆所说,等东西烧完,然后敬香,上蜡烛,摆糕点,每个人上去祭拜,就可以结束了,可就在东西快烧完的时候,我们又被眼前的一切给吓住了。

原本聚集在一起烧的衣物和锡箔,在一阵烟雾过后,渐渐化为灰烬,烟气也逐渐淡了下来,而这些灰烬在坟墓前聚集成了七堆,中间一堆,周围六堆。
“又是雪花,这,到底要干什么?”阿范大声地嚷了一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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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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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喊,我才看到毛哥老婆在一旁发抖,她用手指着那堆灰烬,念念有词。
“雪,雪,雪!”
旁边几个人已经扶住了她,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,估计所有人看到这些都有些奇怪,还有人在问那个巫婆,那个巫婆起先也是吓了一跳,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,我隐约听到她说:
“显灵了,显灵了,毛施主显灵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啊?”旁边一个人继续问。
“毛施主生前肯定和雪有瓜葛,有牵连,肯定,肯定。”她不住的说。
而毛哥老婆身边也有一些人围着她,问道:
“小妹,怎么回事情啊,雪怎么了?”
“雪,雪,雪。”她依旧吞吞吐吐,有些傻了似的念道。
我们几个觉得可能还有更隐蔽的信息,但现场极度混乱,也非我们能够控制,倒是毛哥的大哥一声令下,仪式才得以继续,那个巫婆站到了一边,而毛哥老婆也被其他人拉到了旁边,还被人披了一件衣服,我分明看到,她的眼角有些泪水,或许是被刚才的事情吓的。

仪式继续,轮到每个人祭拜的时候,很多人都跪下了,也有好多前辈,也许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奇怪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大家都虔诚了不少。
结束的时候,毛哥老婆被几个亲戚扶着离开,我本想上去再问一下,但看她这样,我也不好打扰,我们几个留了下来,守在墓旁。
毛哥的病我听行里的人说几年前就有了,有次也是心脏不行,请了一个月的假休养,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病痛的折磨,他眼睛的睁开,墓前的雪花,他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,雪,这个我们已经安顿好的女人,和他又有什么联系。

我想起了刚才从毛哥老婆手里拿过的存折,刚才被那个情景弄得怪紧张的,从存折到手那刻,看到那么多人看着,也一直没好意思打开,我打开这个红色存折,翻到第一页的时候,完全傻了眼,上面明显写着一个名字,这个人名就是李忠明,李忠明,雪,在毛哥坟墓一并出现,他们之间有何故事?

大伙都围了过来,军山看着存折问道:
“李忠明的存折怎么会在毛哥身上?而且,里面的五万已经没有了,雪的遗书里明明写着,因为家里五万块的失踪而吵架。”
“是的,第一种可能就是李忠明将钱取了出来,而存折被毛哥留下,但不能啊,结清以后,存折回收上交的啊,第二种可能就是……”我变得迟疑起来。
“就是毛哥偷了或者抢了李忠明的存折!”大胡补充道。
众人都看着大胡,既为他的推断感到惊讶,又感到有点真实。

“不能,毛哥是个好人,怎么会偷?我不信。”我连忙摇了药头。
“对了,毛哥的老婆刚才为什么有那么大反应?她认识雪?”小于突然问道。
“是啊,我觉得得去问问她。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我说道。

因为已经定好早上仪式结束去宁波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吃饭,所以,估计他们都在那里,我们也在邀请之列,只不过我们在这多呆了一会,我们几个驱车前往位于城隍庙附近的一家酒店,外面听了好多车,有几辆还比较熟悉,我们上楼,看到六个个包厢已经被包下,我们的位置还在那留着,我去问了问其中一个熟人,那人告诉我毛哥老婆已经回家休息去了,于是,我决定去毛哥的家里,我跟阿范他们说了一下,叫他们先吃着,我去去就来。

走出酒店,来到小区,敲开毛哥家的门,家里一团糟,屋里有三个人,一个是毛哥老婆,另外一个是毛哥的大哥,还有一个是毛哥的嫂子,两夫妻正在劝慰,毛哥老婆则在一旁发呆。
“姐,我有事跟你说。”
“小周,有什么事快说,我们也正奇怪呢!”他大哥催道,而毛哥老婆仍旧没有表情。
我犹豫了一下,把李忠明和雪的故事讲了出来,也讲了我们最近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情,我边讲边发现毛哥老婆的脸慢慢转向了我,直到最后用一种极其惊恐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小周,你说,你找到了雪的尸体?”她打断了我。
“是的,姐,这就是我要问你的,为什么你看到那个图案,也那么害怕啊?”
“唉,十年前的时候,对,也差不多这个时候,有次老毛回家,说在行里遇到了奇怪的事情,看到了雪的图案,那晚,老毛洗澡,我看到他背部也是这么一个图案,当时把我吓得够呛,老毛自己艰难地照了一照,就开始低头沉思起来。”
“我问他怎么回事,他始终不说,后来半夜,他就疼痒难耐,就这样,持续了将近三个月,我也被他折磨死了,我感觉总有事情发生,他却一直没有告诉我。”
“那真是奇怪了,为什么毛哥会那个存折,为什么毛哥要有这样的图案呢?”我也奇怪地问道。
“存折的事情真的不知道,这个存折我也是第一次看到,还有刚才听你那么一说,我才知道,雪原来是个人,但为什么要纠缠我们啊?难道老毛的死,也跟……”她说道这,又有点说不下去了,对于刚才的推测,又显得很是恐惧。

“不会的,毛哥是个好人,怎么会,姐,毛哥平时有啥记录的习惯不,比如日记,比如不许你彭的东西。”我想了想那些侦探剧的情节,想从东西中找到一些线索。
“没有啊,身边的东西上午也都烧掉了,还有什么。”说完,她又四周环顾起来,想再找到一些东西。
我和大哥大嫂也开始在房间里寻觅,屋里已经乱了许多,我找了一圈,也不好意思随便碰东西,也没发觉任何古怪。
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,用手托着下巴,想着心事,毛哥老婆则在那边坐着,看着我,听我讲完这个故事,她更加疑惑,连日的伤心加上今日的恐惧,已经使她疲惫不堪。

“啪”,一声响,我顺着声音看去,随即,一阵声音传来。
“死人啊,身上带翅膀啊。”是毛哥大嫂的声音。
“我又不知道的,这屋子那么乱。”大哥回答着。
“乱你不会帮着整理一下啊……”
我起身走了出去,大哥大嫂刚才也要一起找,已经找到了外客厅,这已经很乱了,两人还吵架,我想去劝劝。
走出房间,看到毛哥正在低头抬角落饮水机,原来刚才那声响是他碰翻了,白色机子躺在地上,蓝色水桶则滚到一边,只有水还在汩汩地往外流。
大嫂已经去卫生间拿拖把,我弯腰打算一起帮忙,“噌”,我突然站了起来,毛大哥见我这样,抬头看我,我则盯着那流出的水,又一种疑惑在我心中激起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39

(36)
一般的水倒了之后,如果没有缝隙,只会在一个地方聚集,或者说留下低洼的地方,但只见汩汩的流水,并未散开,而是聚成一圈,而水却在慢慢变少。
“地板有问题。”我看着那团水,说道!
毛大哥和他老婆听我这么一说,也觉得是有问题,于是都蹲了下来。
我用手划拉了一下,用手感触着还算不错的地板,突然,在某个地方,感觉到有异样的缝隙,那块地方恰好又有气泡冒了出来,我从旁边拿了一把剪刀,准备把这块地板撬开。
毛哥老婆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,对于我的举动,她也没说什么,我自顾自地撬了起来,果不其然,一个地板被我撬开,毛哥家装修,地板垫高了许多,这地板和底下水泥地之间足有三十公分,一个长长的饼干盒在那里静静地躺着。

我的心跳的非常快,他们三个也在盯着看我,我哆嗦地拿出了那个饼干盒,这样的饼干盒很少见,记得我很小的时候,一个亲戚从香港带回过一个,亲戚说,密封性特别好,是的,送我的那盒饼干,我吃了几块之后,觉得不好吃,就没动过,就那样放着,一年多以后才想起来,打开以后,那饼干居然还可以吃。
“小周,快打开,给我看看!”毛哥老婆催着道。
我拿出来以后,用手指抬了一下,没弄开,湿淋淋的,估计他们家平时拖地啥的,也有水掉进去,接口边缘处已经生锈了,我再次借助了一下剪刀,终于艰难地打开了那个盒子,打开的一瞬间,我分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,蓝色的纸,四个伟人的头像,整整五叠百元大钞,出现在这个奇怪的饼干盒里。

“怎么会有钱?”毛大哥在旁惊讶地喊道。
“这哪里来的,他把钱放这里干什么?”毛大嫂也在旁边唠叨起来。
倒是毛哥老婆很是冷静,我估计她已经预料到什么,或许从拿到存折的那刻起。
“如果没猜错,这个就是存折里的钱,也就是李忠明的。”我说道。
“那就应该是了,我在李忠明老婆的遗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交代,说钱不见了,整整五万。”我继续说道。
“但毛哥为什么会偷?到底十年前发生过什么?”我又问道。
“小周,你看,这是什么?”毛哥老婆突然叫道。
拿出钱以后,在饼干盒的一个角落,也就是刚才钱放完之后的一个空隙,反光的盒子内底部,有一些锈沫,看似有个挂件曾经躺在这里,但现在不见了,挂件也是跟盒子有了生锈的痕迹,乃至后来挂件消失,锈迹还在。
“啊,这个是,这个是我们行的纪念挂件,你们看,这个痕迹是不是我们行的标志?”我看到最角落的地方,锈迹印出的恰好是那个标志。
“恩,是的,是的,但是挂件呢?”
“在李忠明儿子身上!”我脱口而出。
“啊???你是说,它自己跑了?”毛哥老婆叫道。
“也许吧,这个我就无法解释了,或者是告诉我们,这事跟他有关,跟他儿子有关吧。”我模糊地解释道。
说道这,我看到毛哥老婆地眼神有些游离,好像在刻意回避我什么,奇怪之下,我又问道:
“姐,十年前,真的没发生什么吗?”
“没,没有……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边额头。
“你骗人,毛哥的额头上有伤疤,你肯定知道,而且,我觉得,肯定和这个事情有关,你们看!”我指着毛哥老婆说道。

说完这个,毛哥老婆低下了头,而大哥大嫂倒是凑了过来,我拿起饼干盒给他们看,饼干盒拿出钱以后,地步就是泛黄的一块铁皮,但还是像镜子一般可以照出东西,但当我把这块铁皮镜子给他们俩看时,两人差点就坐到了地上。
铁皮里映出的并非是我等的头像,而是毛哥一副惊慌的神情,那么清晰,而照出的脸部额头上,一块伤疤赫然在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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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40

(37)
对于这样的情景,我已经不再诧异,甚至说已经麻木了,倒是毛哥的大哥大嫂吓退好几步,而毛哥老婆则在那边低下了头。
“姐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毛哥被人打了?”
毛哥老婆依旧不说话,而大哥大嫂估计也看出了什么端倪,使劲催着他们的弟妹。
“这里有钱,我真的不知道,我只知道,十年前有一天,特别怪异。”
毛哥老婆告诉我们,在十年前,也就是10月15日,单位突然通知她,说毛哥被人打了,然后她就赶往医院,额头缝了七针,那个打人的凶手已经逃走了,有同事说,一个人来闹,说毛哥偷了他的存折,毛哥说没有,于是争执了起来,血溅银行,大厅那块留下了斑斑血迹,后来,那人见情况不妙,趁乱逃走了,而毛哥就被送进了医院。
“毛哥有没有跟你说别的?”我问道。
“没有,其他我就不知道了,我让他去报警,他说不要,后来伤好了,也就没有提起,不过就觉得老毛有点怪。”毛哥老婆说道。

“是了,小雪14日出走,自杀,李忠明15日去找毛哥,毛哥留下了存折,取出了钱,有了争执,然后毛哥不承认,他们弄得毛哥出血,结果也一无所获,走了,过了几天,也死了。”我分析道。
“唉,毛怎么能做这种事情,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啊!”毛哥大嫂叹气道。
大家沉默了许久,毛哥老婆发话道:
“现在人也死了,这些钱怎么办?”
“还人呗!”我毫不犹豫地回道。
“啊,这大家都死了,也那么久过去了,不用了吧!”毛哥老婆问道。
“千万别留下,你看小周他们,最近奔波了多久,说明人家在地底下看着我们呢!”毛大哥劝道。

我再次拿起那个饼干盒,自言自语道:
“为什么毛哥不把钱拿出来用掉呢?这拿都拿了,不用,放那么隐蔽的地方,没道理啊!”
说完这一句,他们三个一起看向了我,眼神中充满了认同。
“对阿,这是为什么???”毛哥老婆问道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40

(38)
“算了,姐,我们把钱还人家吧!”我对毛哥老婆说道。
毛哥老婆眼里还充满着疑惑,对于我这个提议无动于衷,她似乎还在考虑一些事情。
“是啊,还人吧,我看都是这钱闹的,毛都去世了,我们就在积点德吧!”毛大哥附和道。
看没什么疑义了,我拿起了钱,铺好地板,那边还在吃饭,没有主人也不好,就一起走了过去。
“那,那这钱,是不是给他儿子啊?”毛哥老婆在路上问道。
“是啊,您说呢,是人家就是人家的嘛,姐,您还能想起什么不?”我继续问道。
“没了啊,那天他伤成这样,过了几天也就相安无事了,只是,只是有时候怪怪的。”
“啊,怎么怪怪的?”
“就是,就是老说什么要做个好人啊,不要对不起人啊”
“哦,可能,毛哥觉得实在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,觉得内疚吧。”
“恩,我觉得有可能,这不,人家也死了,毛发现以后如果把钱送还,那不是撞枪口吗,对自己没好处,这才把钱藏起来吧。”毛大哥旁边说道。
“也许吧!”我应了一声,继续走着。

看来事情比较明朗化了,毛哥拿了李忠明的钱,后来人家老婆出走,李来找他,发生银行血案,后来,李也死了,毛哥觉得内疚,就没用钱,将他藏了起来,这一藏就是那么多年,谁知道,李忠明的冤魂过来算帐,但李忠明到底要干什么?如果把钱还了是不是就好了呢?
见到我的这帮伙伴之后,我把事情说了一下,我们很快就离开了酒店,和毛哥老婆和毛大哥他们说了一声,拿走了钱,告诉他们,我们把钱给他们儿子送去,毛哥老婆也没啥心情,再说,如果亲自去,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,就点头同意了。
出门那会,毛大哥走了出来:
“小周,谢谢你啊,让你们受苦了,我这兄弟啊,唉,算了,不说了,有什么问题再联系,替我们向李家解释一下,毛现在也去世了,也希望以后不会有事情了。”
“行,您就放心吧,我也觉得应该可以结束了。”我回道。

事情就差不多这样结束了,我们把钱送了回去,李忠明的父母听我大概说了一下,知道和自己媳妇无关,也就撤掉了床下的那张照片,恰好善林正是念书的时候,这笔钱恰好可以用上,在送还钱之后,我们就离开了,开始了我们正常的工作。
也就是送还钱的那天,我们每个人的手臂都恢复了正常,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,其实每次做梦,我第二天起床不久就忘的一干二净,但那次,我记得特别清楚,梦里,我见到了毛哥,也就是毛哥死的时候,我去看他,他睁开眼睛那会,梦里,他对我说了一句话,说,帮我把事情搞定,我对不起他。而那个梦不久,又出现一个人,就是带着棒球帽,说,谢谢你,谢谢你帮我把事情搞定,我只要我儿子好,别无他求……

醒来的时候,总觉得是一种自我安慰,如果真是托梦,那就再好不过了,反正也就没事了,至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,我也没有去探究,管他呢,反正跟我没关系了,什么坟墓,什么无头,一概统统滚一边去,我要做好我自己的工作,最近落下太多,已经废了好多时间了。

那件事情过去了一个月,我被调往支行做消费信贷,不再做临柜工作,那天,我正在上班,进来一个人,是善林,这小子几天不见,又长了不少。
“唉,善林,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了?”我热情地问道。
他面无表情,对着说说:“利息呢?”
“利息,什么利息?”
“哈哈哈,你现在做贷款,把钱贷给人家,收5%以上的利息,我爸的钱被拿去十年,你说利息多少?”他的笑显得异常狰狞。
“啊,这,这钱不是我拿的啊!”我解释道。
“谁叫你走进来的?啊!啊!啊!”他大声嚷道。
他这一叫,惊动了其他同事,所有人都看着我。
“你看着办吧,哈哈哈!”他转身要走,走的刹那,我突然看到他额头上居然有个伤疤,和我在毛哥家那个铁皮盒子里看到的毛哥一摸一样的伤疤。
“这怎么回事?”我自言自语。
善林转身离去,走到门口的时候,我看到了他鞋底留下一串脚印,每个脚印血迹斑斑,我愣在那里,一动不动……

(全剧完)

亚恒 发表于 2007-10-20 09:26

你想吓死人啊

亚恒 发表于 2007-10-20 09:27

和尚,你是不是没生意上门了,所以想吓死几个,你就有生意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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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完整版本: 《血溅银行——告诉你一个不知道的银行》(胆小勿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