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18

《血溅银行——告诉你一个不知道的银行》(胆小勿入)

宁波人自己的故事——发生在鄞州的灵异事件...
下面开始恐怖的经历了:
(1)
   毕业以后,我进了宁波的一家国有银行,每天按部就班,早出晚归。
   我所在的营业网点在宁波的郊区,离市中心约有七八公里,那里以前是完完全全的农村,只是近几年城市化建设,又说市中心要东扩,所以这里也被改造成了居民小区,当然在这个地方周围,也有很多乡镇企业,我们网点就是靠这里的小区居民和周围的乡镇企业生存着。
   那天是周末,我却和往常一样上班,由于前天晚上和朋友一块喝酒去了,所以早上脑袋还是有点疼,但上班总归是要上的,我穿上衬衫,打好领带,坐在柜台前开始营业。
   周末人比较少,这个时候就会闲的发闷,旁边的同事已经聊的不要再聊了,所以,我一个人托着下巴发呆,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客户,戴着一顶棒球帽,帽子很破,脸看的不是很清,一般除了要核对身份证,我们会注意观察客户外,基本都不会怎么在意客户的长相,所以我也没太在意,只是当我站起来办理业务的时候,发现他比我高许多,约莫也有185左右。
   “先生您好,请问办理什么业务。”我开始了我程式化的开头语。
   “取钱。”他扔给我一个红色存折。
   我拿过存折,看了看上面的余额,只有10块钱,职业经验告诉我,他可能要取工资,因为从他口音就可以发现他来自外地,我们这里的外地人很多,大多都是打工的,这帮打工仔也是我们主要的客户对象,因为周围的乡镇企业发工资找的都是我们,发了工资,然后就会有一大帮打工仔过来取钱。
   “先生,您取多少?”
   “存折不要了,都取了。”
   “好的。”我也没有多问,很简单的一笔结清业务。
   几分钟之后,我将他存折结清,拿出了892.4块钱,反正连本代息都在了,我将东西给他,跟他再见,他也没有太多逗留,很快走出了我们网点。
  
   9点过后,人渐渐多了起来,我也忙碌了起来,我很喜欢这种忙碌,至少可以让我的时间打发地更快,不知道哪笔业务,一般的取钱,客户取完钱,我把存折给他,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,有种异样的感觉笼罩着我的周围,送走这位客户,恰好没人,我赶紧拿过旁边那块“暂停营业”的牌子挂上,翻看已经做过的业务传票,翻了一下,都是存取款凭条,却没有那个已经结清的存折,一阵冷汗顿时流了下来。
   行里规定,结清的账户存折要回收,绝对不能发出去,如果发出去就将扣网点考核分和员工奖金,事实证明,我可能将结清的存折发出去了,这可如何是好。
   由于是新人,我特别害怕出错,而且这个错误将会通报行里领导,如果这样的话,对我的影响将是相当的大,我将情况告诉了后台复核的李老师,李老师让我去看回放录像。
   我们平时办业务的时候,后面有好几个摄像头,而且有专门对准我的一个摄像头,上头用这个来监督我们平时的服务,当然,如果有什么事故,也可以通过录像来看出些什么东西,我平时特别讨厌它,尤其是对我这样学法律的人来说,完全就是侵犯了我的隐私,但这个时候,我感谢上天有了他,说不定可以通过录像知道这个男人的具体长相,去了哪个方向。
   上午办的业务不多,我还记得那个男人办业务的大概时间,所以,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时间点,我还特意掐了前后大概十五分钟的录像,谁知道,看完之后,又是一阵冷汗。
  
   传票显示那个人办业务的时间是8点40分左右,我从8点半看到9点,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,我怕看错通道,但很显然这个摄像头是对准我的,我看了我在这半个小时里的所有动作,中间还翘了几次腿,擦了一次鼻子,但就是没有见到一个客户,我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,哆哆嗦嗦地走出了录像间,对着李老师说:
   “李……老师,这……这里面没有人。”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18

“什么没有人,录像间本来就没有人!”李老师不耐烦地回到,显然他对我地表很不满意,那个存折一发又将给网点带来一笔差错。
   “不是,我看了半个小时,传票上的这个时间,窗口就我一个人,没有其他人。”
   “啊,不是吧,你不要吓我,小周。”这下,她抬头看了看我,但眼神中依旧存在着些许不相信。
   “是啊,小周,大白天不要吓人好不好,找不回来就算了,大不了行长签字嘛!”其他的同事听我刚才那么一说,也以为我在开玩笑。
   “不是,李老师,不信你来看看。”
   李老师不情愿地站起身,跟着我来到录像间,我们直接找到这个时间点,也就是8点40左右,我们又看了将近3遍,前后都看了,仍然没有人,我分明感到李老师在旁边呼吸的急促,她不断念叨着:“不是吧,不是吧,没错啊,是这个时间啊,你看,这次你擦鼻子,我恰好还看见了,还提醒你注意形象,说完就来了一个人,怎么录像没人了?”
   我也惊恐地看着李老师,期待她能给我一个解决的方法。
  
   “去看看资料”,李老师显然和我一样,从录像里看不出任何东西,除了不解和惊讶,她叫我去电脑查查资料,一般用户开户都会留下基本资料。
   我赶紧走到前柜,划卡、输入交易码,一串资料显示出来:
   姓名:陈天祥,
   状态:闭户,
   住址:无,
   身份证号:21020319661014****,
   电话:无,
 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   “我靠,不会那么倒霉吧,就一个身份证号码,怎么查啊?”我自言自语到。
   这个时候,李老师也跟了上来,跟我一个看资料,同样很失望。
   “怎么开户日期是1996年?”李老师突然爆出这么一句。
   我仔细一看,果然,在最下面这行,有个开户日期,显示1996年3月24日,“这也太早了吧,我又随口说了一句“,我办业务这几个月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早的客户,要是有,也早改变存折,或者变日期了,十年前的很多东西可是很不一样的。
   “李老师,你看到过那么早的存折没有?”
   “有倒是有,但早已淘汰了,而且有一段时间,我们统一给客户换了新折子。”李老师回答道。
   一时间,空气有点凝固,我们都在想些什么,但思绪极度混乱,却理不出一点头绪,此时以近中午,还是没有多少人,十月份宁波的天气还比较炎热,而且又在室内,由于钢化玻璃挡着,里屋显得尤为闷热,烦躁的情绪夹杂着闷热的空气,我显然有点透不过气,李老师示意我先工作,这个事等会就说。
  
   我坐了下来,移开“暂停营业”的牌子,准备继续营业,这个时候,来了一个老客户刘女士,她是我们这里的常客,由于做外贸生意,经常到我们这里来结外汇,她象往常一样直接到我的窗口,我起身迎声,谁知她第一句话却是:
   “小周,外面怎么有滩血?”
   “啊,哪里,不是动物的血吧?”
   “不知道啊,喏,就那里,好像是几滴吧,太恶心了,不知道谁留下的?”刘女士的眉头皱了一下,边说边拿出存折让我办业务。
   刚刚还在为存折的事情烦躁,这下又有血迹,真他妈不是吉兆,我心里暗骂道,但业务还要办,我很快给刘女士结汇完毕,将钱递给她,她走的时候,说道:“小周,快把那弄干净吧,蛮怕人的。”
   “哦,好,谢谢,再见,刘女士。”
   我挂上了暂停牌,锁上箱子,拿了一把拖布去大厅,因为有心事,走的也很慢,中午时刻没什么人,大厅很空旷,保安看到我拿着拖布出来,要帮我拖,被我拒绝了,我走到那滩血附近,却看到一个奇怪的图形,这血滴的很有规律,中间一大团,周围六点,象极了一朵雪花外形,又像六只脚的小猫脚印。
   “王师傅,你看,这血怎么那么奇怪?”我跟旁边的保安王师傅说道。
   “是啊,我刚才怎么没看见,怪我失职。”王师傅没理我那茬,自顾自埋怨自己起来,他是个老实人,平时对客户也很好,工作很尽力,大厅的卫生不归他管,他也要每天早上和阿姨一起打扫,这血的出现使得他也很郁闷。
   “不是,你看,像不像雪花?”
   “恩,是有点。”他盯着那滩血,低着头,似乎也在想些什么。
  
   当然,我很快就把血擦掉了,然后回去,差不多也快吃饭了,我索性走进离间,边吃饭边想着这些里奇的事情。
   “等会吃完饭,给派出所打个电话,查查那个身份证!”李老师吩咐到。
   “好的。”我应到。
   吃饭很快,我拿起外面的电话,给当地的派出所挂了过去。
   我跟接电话的那位警察说明了情况,请求她的帮忙,但由于派出所需要保密,她死活不帮我查,最后经不住我的磨几,她将电话转到了户籍科。
   接电话的也是个女警察,我同样说明了情况,她表示需要我本人带着介绍信过去,但我也跟她讲明我离不开网点,再次请求她的帮忙,也许是我的真诚吧,她答应帮我这一次,毕竟银行和派出所需要合作的事情还蛮多的。
  
   我报给他名字和身份证号码,只听劈沥帕拉一阵键盘声音,估计那边查到了,但电话里却静止了十几秒,好久,里面说道:
   “你确定叫陈天祥?身份证号码是21020319661014****?”
   “恩对,怎么了?”
   “这个人早死了,你不会在耍我吧。”电话那头好像有点生气。
   “啊,死了???”我大声地回复了一遍,当我说完,网点所有人都回头看我,表情极其惊讶和恐怖,李老师更是睁大了眼睛,嘴巴不自觉地长得很大,手里的笔也突然掉了下来!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19

(3)
“哦,对……对不起,可能我们弄错了,真不好意思哈!”我挂下了电话,也许我们真的弄错了,我不想多说,挂下电话,我又去电脑边查询,可怎么看都没有错,这下我又懵了。
“会不会这个人开户的时候假造了一个身份证,那就不奇怪了!”另外一个柜员小熊忽然说道。
“是啊,也只能这么解释了。”此时的我,已经找不出任何的理由,平日里连贯的思维此刻已经被大乱得一塌糊涂,当然还有一个可能,就是上午那个人不是陈天祥,他拿了一个死人的存折来结清,我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。
“怎么办,李老师?”我又再次询问李老师,由于刚来,有些业务不是太熟悉,所以也习惯了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,就请教她。
李老师显然还没有回过神,她可能又在想些什么,迟疑了好久,她抬头对我说:“你先工作吧,存折要不就算了,扣分就扣分吧!”她好像又有点在安慰我。
“好吧!”我打开电脑,开锁拿章,进入了下午的工作状态。

当然,我的心一直不定,恍恍惚惚的,我是个很要强,又是个很较真的人,出现这种事情第一觉得很窝囊,第二又死活想不通上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,录像没人,血滴,死人办业务,怎么想都是有点恐怖。
很快,一个下午就过去了,我们做好账准备下班,我的情绪很低落,心里还想着找回存折,当然也想知道上午那个人到底是谁。
“我想去找他!”我突然说道。
“别傻了,怎么找,就凭一个身份证?”李老师回答道。
“是啊,别找了,算了,别在意,谁都有出错的时候,吸取教训吧。”小熊也安慰我。
“恩,好吧,我再想想。”确实我也没有什么办法,就这样吧,算我他妈倒霉,我心里当然很不乐意,但也没有办法。
到了大门口,大家各自分散的时候,我回头跟大家再见,却发现毛哥低着头,神色也不好,好像有什么心事,是啊,今天我发生那么多事,毛哥居然一句话没讲,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,毛哥平时人不错,他比我大八年,是个老柜员了,也算是个业务高手,平时我有业务不懂的地方,只要问他,他能给你讲的明明白白,可今天怎么不说话呀,奇怪。
“毛哥,再见!”我跟他打个招呼,开动我的电瓶车准备出发。
“哦,再见,小周!”他好像被我惊了一下,但并未抬头,只是低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远去,真奇怪,我又嘟囔了一句,也自顾自地回家去了。

晚上上网聊天,碰到了一个朋友小于妹妹,她跟我一样今年毕业,在银行上班,而且在同一个支行,只是我们被分配到了不同的网点,平时见面不多,但网上经常一起聊天,对于刚刚毕业的我们,也只有这样来寻找校园的某点迹象,因为所处的大学文化差不多,现在的情况又基本相似,所以谈的蛮投机的,大家关系也不错。
因为郁闷,我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小于,她一边听着我发牢骚,一边劝我,说着说着又说道银行过于严格的制度,觉得很压抑,虽然我们知道不能改变什么,但有牢骚总要发发,否则那得把人憋死。
有个QQ消息发过去,好几分钟没回,正奇怪着,电脑右下方的QQ图标跳动了起来,我点开,是小于发过来的。
“我们分理处附近着火了,我得过去,88。”
“啊,你们邱隘吗?”
“是的,旁边一个商场着火,可能会危及我们分理处,主任来电话,让我们马上过去。”
“哦,好的,88,路上小心。”我说完这句话,小于的头像也变成了灰色,估计她下线了。

邱隘离我家比较远,但也是属于我们支行的,那里的网点是我们支行效益最好的一家,邱隘而且是个比较大的镇,那里着火,这事估计够大的,但愿那个网点不要有事,否则就麻烦大了,我祈祷着。
十一点多的时候,我躺到了床上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,正在做着梦,手机响了起来,迷迷糊糊接了电话,也没看是谁打来的。
“喂,哪位?”
“周迪,我回来了。”
“啊,小于啊,怎么样,没事吧?”
“网点没事,我们一直等着消防员把附近商场的火给扑灭,但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?”
“什么啊?”
“雪花状的火苗啊。”
“什么,你再说一遍?”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,脑袋变得异常清醒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0

(4)
“雪花形状的,一串火从中间出来,周围有六团,你不是才跟我讲过什么雪花形状的血滴吗,所以我看到现场,就立刻联想到了。”
……
“喂,你不是睡着了吧?”
“哦,在在,我被你吓死了,不要什么都联想好不好,今天已经惊魂未定了,刚刚睡着,被你吵醒,又跟我说什么雪花,靠,这什么跟什么啊!”我抱怨道,说得还是比较轻松,但内心又一阵恐惧,今天真他娘的邪乎了。
我们又互相安慰了一下,多是那些放心啊,不会有事的,大家都想的多了这样的话语,也就挂电话了,半夜三更的,本来就很累,很快我也睡死了过去。
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,因为休息,所以难得可以有个懒觉,睡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人生一大乐事,洗漱完毕,准备去买几本杂志,昨天的事情也不愿多想,丢了也就丢了,再郁闷那是跟自己过不去。
正要出门的时候,手机响了起来,一看屏幕,一个陌生的当地电话号:
“喂,你好,哪位?”
“我,小于,我在邱隘呢,我,我……。”
“你怎么了,怎么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啊?”我很奇怪,我们一般坐柜台,很少离开位置的,更别说打电话了。
“上午有个人来结清账户,我也鬼使神差地把存折发出去了。”
“啊,你不是吧,有没有看录像?”
“有啊,跟你一样,录像没有人啊,我怕死了,怎么办啊,周迪,都怪你,跟我说什么鬼故事,怎么办啊?”小于显然有点哽咽,这事我都怕了半天,何况一个女孩子。
“别急,这肯定不是巧合,你查账户信息没有?”我安慰道。
“有啊,名字跟你那个不一样,叫张南南,身份证号码我看了一下,好像是四川那里的。”小于大学在四川那里,所以对四川的身份证号码很敏感。
“快,快打电话问派出所,查查身份证号码,看看暂住证信息。”我催促道,虽然昨晚跟小于聊了好多,但我没有把陈天祥是死人告诉她,所以,还是要问问,说不定这个人身上可以找到一些线索。
“哦,好的,我先挂了啊。”小于叹了口气,沉重地挂下了电话。

挂下电话,我的心再次慌了起来,这到底是谁啊,那么无聊,专找我们这些穷柜员的喳,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工作,难道要这么害我们,他有什么目的,他为什么这么做,录像里为什么没有他,昨天和今天的存折名字还不一样,对,名字不一样,人长得是不是一样啊?我的内心又有了一个疑问?
正在我纳闷的时候,电话又来了:
“周迪,那个身份证是个死人,人家说早死了,周迪,我吓死了,呜呜……”小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。
“靠,真他妈扯,不瞒你说,我那个陈天祥也是个死人。”我只能实话实说。
“啊,呜呜呜………………”小于的哭声明显大了起来,然后我就听到电话里头其他柜员劝慰、唠叨、埋怨的声音,估计那里也乱的一塌糊涂。
“我马上过来,等我。”多说无意,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,我让小于别害怕,我这就过去。

虽然有段距离,但宁波地方其实不是很大,所以我打了一个的,很快也就到了邱隘,到了我们银行在那的一个网点。
一走进大门,正要和同事们打招呼,我明显就看到地上有滩血,是的,此时我已经不奇怪了,那么多情景撞在一起,这血要不是雪花状,我还真他娘不信了,我蹲了下去,仔细看那滩血,基本和我们网点那滩差不多,中间一大点,周围六小点,呈暗红色,我又一次出神地看了起来,估计小于知道我来了,也从二道门里走了出来,到我的身边,看着我出神的看着血,她突然失声喊了一句:“雪花!”
“是啊,跟我们网点那个一样,是不是跟你昨晚看到旁边着火的地方也差不多?”
“恩,就是这样的,怎么办,怎么办?”小于拉住了我的衣服,使劲地拽着,我看了看她,清秀的面庞上由于哭过,两只眼睛很红,说着说着似乎又要哭了出来。
我一时间也没有了头绪,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,不会其他几个网点也会出现这个情况吧,我得挨个去问问,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小于,她显然也没什么办法,就说有情况马上告诉她,我答应了她,走出了大厅,准备今天将剩余的我们支行的几个网点都跑遍,都去问问,即使没有,那也可以提个醒。
没有代步工具,反正豁出去了,都打的吧,几个网点跑下来也就一二百块钱,一看钱包,只剩下几十块人民币,马上到旁边的ATM取款,拿出卡,塞进取款机,输了密码和金额,只听吱吱几声,没了动静。
“不是吧,连ATM也捉弄我,不会吞卡吧,我的可是员工卡。”我自言自语道,“真是活见鬼。”
我下意识地敲了敲机器,这一敲不要紧,ATM里的字幕突然消失,蓝色的屏幕也变得一片黑白,突然,屏幕一闪,一朵雪白雪白的雪花充斥了整个屏幕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1

(5)
我被触了电一番往后退了好几步,傻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我被一种莫名的东西缠上了,也许跟存折有关,跟雪花有关,或者还有跟死人有关,因为看过一些恐怖的故事或者说是小说,所以,还是有点承受能力,我一直认为我的命很硬,不会碰到这种东西就有什么生命危险,所以,我还是比较乐观,总想着某天可以解决这个事,但一切的一切,没有一点头绪,或者说,对这个事,我一无所知,我不是福尔摩斯,也不是TVB的编剧,破解谜团对我来说困难极大,而现在,ATM吞了我的卡,出现一朵雪花,不知道又在告诉我什么?
由于吞了卡,我再次回到营业厅,跟一个同事说了这事,同事出来打开了ATM,拉开一个可以移动的那个小盒子,帮我取出了银行卡,我也不想再去ATM取款,就在里面柜台让同事帮我取了500,继续我刚才的想法,去各个网点走一遍。

一直到傍晚,我总算跑遍了我们支行下属的几个网点,钟公庙、高桥、姜山、石碶等,当我把事情跟他们讲的时候,他们都不太相信,以为我着了魔,因为谁也不会认为电视上或者小说里出现的情节会发生在我们身边,但我也估计他们都留心了,防着点总是好的,还有一点也可以肯定的是,除了我们和邱隘,其他地方还没出现类似事件,一方面应该觉得庆幸,一方面我也有私心,就是就凭我们两个网点的信息,还不足以推出什么结果,不知道明后天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,我一路想着回到了家。n 回家习惯性地打开电脑,挽起袖子,准备在网络上消耗一个晚上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我的手臂上有红色小点,定睛一看,该死的雪花状居然出现在了我的手上,我跑到卫生间,打开水龙头,想让流水冲走,或者洗净手臂上的红色小点,可于事无补,更加难受的是,水越冲手臂越痒,我不得不擦干擦干手臂,用力挠它,但痒这东西越挠也是越痒,抓破了皮,反而增加了疼痛,看到橱里还有一瓶六神,我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打开瓶子,抹了上去,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过后,稍微有些好转,但手臂上的雪花状红点依旧存在,不像是笔或者墨水涂上去的,也不像纹身,像是皮肤被刺破后渗出的血滴凝结而成,但就是去不掉。

我知道,我只有往前走,找出这个事情的真相,才能解开这些谜团,虽然不在行,但没吃过猪肉,总见过猪跑,回忆一下这两次出错事件的经过,看看到底能否有进一步发现,至少不要缠上我。
上了会网我就睡觉了,一个晚上,我在疼痛和搔痒中度过,基本也没怎么睡好,第二天去行里,将邱隘的事跟同事们讲了,他们估计也都知道了,我也就没说什么,只要没有摊上这种事情,谁也不会有过于恐惧的感觉,反正我是经历而且意识到了,但又有谁来管我?

上午办了一会业务,我就坚持不下去了,主要还是那手臂上太痒了,我不得不向领导请假,他表示十分为难,因为一共就两个柜台,不可能一个空着,而且这尾箱管理是十分严格的,没有办法,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顶着,但领导也答应我明后天都给我放假,确切说是换班,拿我治好后的休息日子来换,这会也只有这样了。
办着业务,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笑容,心里还想着其他事情,有个预感告诉我,其他网点肯定会发生,这个存折怪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,只是不知道发生在哪里而已,中午吃饭的时候,我的预感应验了,钟公庙出现了问题,涉及到的柜员是阿范,昨天我去的时候,他恰好休息,估计其他人自己是提了个醒,但今天阿范上班,也没有人跟他说,怪事降临在他的头上。
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我,给我来了电话,我问了情况,一摸一样,录像没人,大厅有血,大概的长相也差不多,身份证号码一查是个死人,只是名字不一样叫赵进城,我适当安慰了一下,心里琢磨着三个名字有啥联系,可阿范显然是个急性子。
“周迪,你和小于的事情我也知道了,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坐以待毙,我想去找人!”
“对,找人。”我怎么没想到过去查查他们以前住的地方,或者说死后埋葬的地方。
“恩,阿范,还是你提醒了我,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去找找。”
“什么时候啊,我请假了,明天休息,明天就去。”阿范迫不及待。
“好,对了,我的手臂出现了血色红点,你也注意点,看看有没有?”我嘱咐了一句,顺便讲了一下我的症状
“哦,好的,现在没有,你也小心一点,晚上再联系。”阿范挂下了电话。

下班以后,我也约出了小于,我们三个一起来到市中心天一广场那的365度茶馆,我要他们来的时候把账户资料都带齐,一起来研究一下,然后明天去派出所查查。
我们坐在了里面一个包间,该死的商家包间费还要每小时十块钱,但这已经顾不着了,我们拿出了各自的账户资料,互相比对,陈天祥、张南南、赵进城,对,身份证好号可以查出都来自哪个地方,好在包厢里有个破电脑还可以上网,我查了一下,一个是辽宁的,一个是四川的,一个是湖南的,都是外来人员,我们还互相问了体貌特征,棒球帽、高个男人,声音很低沉,看来来办业务是一个人。
坐了一个多小时,互相说着自己的猜测,阿范说有可能是监视器坏了,都是以前的内容,小于认为肯定有人故意捣鬼,或者跟我们有什么仇恨,我倒是觉得是个灵异事件,或者说有一种戾气缠上了我们。
正当我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着的时候,我想到了手臂,我立马抓住小于的手,她被我吓了一跳,我也不管她,撩起她的袖子,一看,果然,一朵雪花状红点出现在她的手臂上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2

(6)
小于已经没了表情,一动不动傻在那里,我立马也撩起袖子给她看,一比对,基本差不多,中间的点比较大,四周散开六条血印,当然我的手臂周围已经有挠开过的痕迹,小于暂时还没有。
我们两个抬头看阿范,阿范也知道估计自己也逃离不了,最晚明天也会如此。
“大不了就是个死,我还真不相信了。”阿范说话极有他的风格。
“恩,这个倒是其次,痒也算不了什么,关键还是得找线索。”我慢慢分析道。
“我已经感觉有点痒了,不会让我一直长袖了吧。”报纸说过几天气温有回升,这对本来就不是太凉爽的宁波来说,基本就是宣告又是一个夏季,夏季穿长袖,的确有点乖乖的,所以小于很是担心。
我们三个集体沉默,开始各自想自己的事情,我想了一会,觉得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但就是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哪家。

“你们两个明天也休息是不是”,在获得肯定之后,我继续说,“明天,小于你去高桥,阿范去姜山,我去石碶,我们就蹲在监视器前面一天,然后交待坐在前面的同事,有人来结清账户,告诉一声,怎么样。”n “也只能如此了,不过还是有点害怕。”小于有的犹豫。
“别害怕啊,你在里面,没事的,周围还有其他同事呢。”阿范显得很有信心。
“行,就这么定了,明天各自行动,有情况电话联系。”我说道。
决定好以后,我们也没心思继续坐下去,离开了365茶馆,天一今晚恰好有音乐喷泉,水柱在《梁祝》的音乐声中忽高忽低,周围围满了群众,大家都在观赏宁波的标志性设施,我们在前面也停留了一会,经历了这两天,我都有些敏感了,生怕什么都会出现雪花,或者血,还是存折,死人什么的,刚才坐在茶馆里,我还四处找着类似的东西,但也没有发现什么。

“周迪,你看,雪花状又出现了。”阿范轻声说了一句,看来,大家已经不在一惊一咋了,反正豁出去了,你要在什么地方出现,我们也管不着,刚才只见音乐放到“十八相送”那段,水柱从水池中以飞快的速度冲上天空,两个池子的两道水柱在中间汇合,正在中间汇合之际,两股水柱的碰撞溅出六股小水柱,像极了雪花,也像极了我和小于手臂上的样子,这样重复了三四次,我们不愿再看,还是看明天大家调查的结果吧。

又是一个白天,我出门去了石碶,跟那里的主任说明了原因,也将事情经过跟其他同事讲了一下,他们被我吓得够呛,一个个脸色都有点不对劲,我告诉他们没事,只是有人要来结清的时候告诉我一下,然后走到了里面的录像间,拿了一把椅子坐下,观看监视器里各种情况。n 坐了一个上午根本没有什么情况,我昏昏欲睡,但还强忍着,白老师喊我吃饭,我都不愿离开,万一就是这个时候呢?
“白痴啊你,你吃饭好了,有人结清来了,会告诉你的,你再去看录像不就行了吗,结清少说也电二三分钟吧。”白老师苦笑着骂我。
也是,这样呆做着,一点用处也没有,反正有人会通知的嘛,而此时,阿范和小于那边也没啥消息,估计他们也跟我一样。
正要拿起碗吃饭,阿范来了电话。
“周迪,你那天跑网点,支行专柜去了没有?”
“哎呀,没去,忘了,就想着各个网点了,倒把中心支行的专柜忘了。”我深怕此时专柜那边出现什么问题。
“你个鸟人,那边出事了,跟我们一样,皮皮办的,人家可是四星级柜员,6年了,没有出现一笔差错,现在摊到身上肯定有鬼。”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专柜果然也出了事情,怪我粗心啊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,我都没去专柜说,你怎么那么快知道他们那里出错了?”我有点疑惑。
“事情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了,刚才姜山的客户经理王老师回来说的,他今天恰好去支行,然后就知道了,我刚才听后就一阵冷汗,真是邪乎的事情天天有啊。”
“哦,那是不是今天在网点就不会发生了,我们一起去支行吧。”
“恩,我告诉小于,半个小时以后支行见!”
“好的,再见。”我匆匆挂了电话,顾不上吃饭,谢过主任和白老师,也提醒了一下其他柜员,出门去了支行。

到了支行以后,阿范和小于已经在那了,从他们口中也知道了大概的信息,这个死者叫马继别,其他情况都类似,在支行大厅取排队号码那个机器下面有一摊血水,只是中间那个点明显比我们三个网点大了许多,我早上出门留下带了数码相机,也就在清楚血迹前拍了一张照片。
在里屋的皮皮显然也是精神未定,她更加懊恼自己的失误,对于一个年年优秀的员工,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耻辱,我告诉她肯定有什么隐含的灵异事件,我们要找出真相,类似事情才不会发生,她这才稳定了一点,我建议她明天也休息,加入到我们的队伍来,她似信非信地答应了我们。
因为多了一个人,事情更加好办了,我们三个明天仍旧去今天去的地方,而皮皮去五乡,我们支行下属的网点还有洞桥,这个路太远,我们暂时不做考虑,要是明天真出现在那,也算是天意了,要是那样,倒还可以有个同事可以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。
我们再次安慰了一下皮皮,打算各自回家,按照规律,怪人每天出现一次,今天应该不会出现了,我们互相说着话,正要走出支行大门,小于好像想起什么,也没跟我们说话,居然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厅。

我们莫明其妙,也就跟着她继续回答大厅,没等我们站稳,只见小于抬头看起了支行大厅的天花板,我们两个也跟着向上看,在顶部居然也是一朵雪花,很白很白,我们三个抬着头看着,谁也不愿离开视线,至少我一边看一边在确认一个事情。
“啊,怎么有东西滴下来。”小于叫了一声,然后顺手去摸脸,而我俩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,这滴下来的不是什么水珠,而是血红的鲜血,不偏不倚滴在小于的右脸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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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2

(7)
小于用手一摸,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有了一滴血,这几天怪事出现在我们身上,不能说麻木,至少也是有点习惯了,小于倒也坚强,没怎么叫,但还是有点发抖,她赶紧拿出餐巾纸将血迹擦掉,迅速闪开,离开那朵雪花正中的位置,突然,又是一滴血掉了下来,滴到大厅中央,血滴到地上的一刹那,立刻向四周溅开,恰好是六叉,又是一朵雪花,我蹲了下来,想看个仔细,阿范却在旁边催促:
“快点,快点,不用看了,又是雪花嘛,反正就是有关系,快走吧,想想其他办法。”
“不对,你们看。”我好像发现了什么。
“你们看,这六条叉,有一条特别长,好像指向某个地方,会不会指的是某个地方?”
“你有病啊,水滴下来,肯定会有长有短的,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?”阿范还是很着急。
“阿范,别急嘛,我觉得周迪说的有点道理,病急也可以乱投医,狗急了也可以跳墙,还真说不定,我们可以试试。”小于站到了我这边。
“怎么又有红色的水了,这几天贼嘎奇怪。”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,我们一回头,是支行大厅的保安师傅。
“啊,这,这前几天也有吗?”我像找到了救星,赶紧问道。
“是啊,从前几天开始。”保安回答。
“师傅,详细点,到底哪天啊?”
“这是第四天了,四天前,那是14号吧。”
“啊!!!”我们三个似乎都想到了,对阿,今天是第四个存折,四天,14号是我发出去的第一天,没错,肯定没错,这滴血,肯定预示了什么。
阿范也不反对我了,他自顾自地蹲了下来,仔细看那滴血。

我和小于也一起看着那滴血,想从里面发现什么,或者就是我刚才想的,这六叉就指了六个地方。
正想着,阿范起身,去专柜那边拿了一支记号笔,又蹲到地上画了起来,他在大理石地上先画了一个圆圈代表支行,然后在六个叉处按照方向从东边按照顺时针分别注明了邱隘、下应、姜山、钟公庙、石碶和高桥,而五乡和洞桥离的太远,被我们忽略了,我们也觉得,既然他要给我们来点规律,就不该找五乡和洞桥,五乡和邱隘几乎一个方向,而洞桥则在另外一个外围,但画出来以后又跟掉下来的血滴不一样,阿范有点怀疑他的地理水平。n “阿范,你试试,以鄞州中心区为圆点,然后再试试。”我觉得阿范画的没错,会不会因为我们支行马上要搬到中心区去,而以那会基本点。
很快,阿范以中心区为基本点,画了这六个地方,和刚才那滴血一比,几乎一摸一样,我们三个为这个发现兴奋不已,尽管这几日连续阴霾,尽管我们还未找到最后的答案,但有了这样的突破,的确让人兴奋不已。
我们仔细看了那滴血,比较长那个叉指向的地方是石碶,直觉告诉我,明天石碶就会发生类似事件,按照《武林外传》郭芙蓉的说法就是,确定一定以及肯定。

我们过去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皮皮,皮皮这时也没了主意,反正基本都是听我们的,然后我和小于三个还撩起袖子给她看,告诉她,这样的红点肯定会出现,希望她做好准备,而按照规律,阿范的红点应该在今晚出现。
事情发生的第五天,我们本打算去石碶,但为了以防万一,还是分了工,小于、阿范去了其他没发生过存折丢失事件的其他网点,皮皮本来是要去五乡的,但五乡已经被我们排除了,没有什么原因,反正也有一种直觉,那个地图给的直觉,我们就让皮皮留在支行,看事件发生后血滴的情况。n
一切安排妥当,在去石碶的路上,我有一点点兴奋和紧张,感觉去见什么似的,或许也是这种发现带来的吧,反而没有了害怕,我真想找到那个“棒球帽”,问个清楚。其实我们本来还想去查查这几个户头名字的死亡情况的,但既然现在有了发现,这个计划也暂时搁置一边。n 很快,我到了石碶分理处,简单地将事情告诉了主任,他们基本也都听说了此事,也个个绷紧了脑神经,几个同事告诉我,只要有人来结清账户,绝对拖住他,不让他走。n
一上午,倒是来了几个客户做结清交易,同事们都叫我过来看,然后比往常慢了几倍做这项业务,但都没有什么问题,存折也都留下了,而且客户也都和我见的那个不一样,这样一直到了下午两点,我都有点昏昏欲睡了,心里琢磨着,这警察办案顿守啥的也不容易啊,我这还是在室内,都已经累得不行,何况他们,至于什么娱乐狗仔队,那真是不得了,想当初,那帮人为了拍王菲生孩子,在人家门口可是按家似的抓拍啊。
真想着,来了一个客户,我从录像间走到了前面,因为这个客户就是戴了那顶帽子,虽然脸没怎么看清,但整体感觉和四天前我见得那个几乎一样。

“先生你好,请问办理什么业务。”给他办理业务的同事军山问到。
“我想把这个存折销了。”那人回答。
“好的,请稍等。”军山慢条斯理地说。
军山拿存折让我看了一下,名字叫陈洞艳,显然不是他的,存折第一页写着日期是1996年1月25日,没错,是这个人,今天我一定要堵住他。
很快,军山给他办完了业务,数好钱给他,正要将存折剪角作废收上,那人说:
“麻烦你再把存折给我看看,我看看这个月工资多少。”
“好的。”军山给了他,并向我使了一个眼色,在我们眼皮底下,难道还会让他把存折拿走,不可能。
那人看了一会,期间接了一个电话,我们也一直看着他,打完电话,他将存折还给了我们,军山拿到存折以后,马上剪角,一起夹到夹子里,这一刻,我们才舒了一口气,终于没有让这个存折流出去,与此同时,我打开防盗门,冲了出去,去问那个人我们那几个存折的事情。

在分理处门口处,我截住了他。
“先生,你还记得我吗,四天前,你来下应,也是结清账户,你把我存折拿走了,麻烦你还给我好吗?”
“你说什么,我不认识你啊。”那人很镇定地说。
“没错,就是你,四天前你来下应,三天前你去邱隘,前天去了钟公庙,昨天去了我们鄞州支行专柜,你都把我们存折拿走了,你都快害死我们了。”我很激动地说道。
“小兄弟,你肯定认错了,我真的没有,不信你可以找你们录像嘛,看看是不是我,是的话,我就还给你,我有那个作废的存折也没用啊。”他显然很无辜。
难道我看错了,存折是96年的,他的样子和几天前我见得也是一样,应该不会错啊,但我也实在拿不出证据出来,我难道就这样放他走吗?

“先生,我能知道你的电话吗?”要不就留下电话,有问题再去找他,被他这么一说,我反倒怀疑自己了。
“好的,给你我的手机。”他很爽快地将手机号给了我,我为了确定一下,还用我手机拨了一下,确定他的手机响了我才放他走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,也觉得很是奇怪,第一他要存折真的没用,应该不会骗我,第二他的存折今天还是留在我们地方的,第三我始终忽略一个问题,有人要拿存折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?警察破案,最后找到疑凶,都会问一个动机,我们是不是也得想想这个?

想着想着,我走回了大厅,然后要走进网点里面,一个不经意地低头,却发现相似的血滴赫然出现在地上,预感不对,我冲进里面,大声喊道:
“军山,看看刚才那个存折。”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3

(8)
军山被我这么一叫,连手上的业务都不办了,马上翻开刚才那个结清的存折,我也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,打开一看,空空如也,除了几条粗制滥造的线条,什么都没有,我们被骗了,刚才被掉包了,我们下了一致的结论,估计也是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。

这下,我想到去看录像,我亲眼看到这笔业务,难道录像里又没有?
可事实告诉我,的确如此,和前几次如出一辙,什么都没有,这次,是石碶的几个同事陪我一起看的,因为大家都很关注这笔业务,但看过之后,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。n “怎么会这样,太蹊跷了。”一个同事说。
“呜呜,周迪,怎么办啊。”另外一个已经有了哭腔。
……
所有人都和我们之前几天一般惊讶和恐惧,我自然理解他们的感受。
“算了,不要怕,没事的,他缠上的是我们,还有今天的军山,跟你们没有关系,放心好了,我们已经找到了他行动的规律,否则我也不会那么确定他今天来石碶。”我安慰到。n 此时,我的手机响了,是皮皮从支行打来的。
“周迪,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?”皮皮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恩,对,我们被他骗了,存折眼睁睁被他骗走了。”我有点沮丧。
“是啊,我一看到支行大厅中间又滴下一滴血,我就知道了,也就是这次没有抓住他?”皮皮又问道。
“靠,我还出去问了他一下,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对了,你那滴血有没有发现?”
“有,照你们的吩咐,我看了,的确有一叉长了一点,看阿范画的地图,下一个应该是高桥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唉,真扫兴,郁闷死了,发现了被人跑了,现在又是一无所获,那我们再联系。”我最后说了一句,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
我告诉军山,他需要加入到我们的队伍来了,军山性格很豪爽,自然答应加入,并要求跟我们一起找答案,石碶的刘主任很快也就同意了军山请几天假的要求,而且支持我们的行动,因为这次他亲眼见识了说出去谁也不信的事件。n 我给小于和阿范挂了电话,告诉他们石碶发生的事情,而且证实了我们的判断的是正确的,我让小于告诉高桥那边一声,我们明天去高桥,我不相信我们几个人还逮不住。n
各自联系好,通知完毕,我回家了,弄了一个本子,做了一个表格,这次又增加了一个,如果按照判断,雪花状的血滴,中间一点代表支行,六叉代表六个网点,那么应该会出现七次这样的事件,还有高桥和姜山,说不定还有其他网点,这些还不知道,但可以明确的是,明天是高桥,但这名字又有什么区别,五个身份证号码代表的地方又有什么联系,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透,还有就是那个动机,对,不是还有那个人电话吗?
我拿出手机,拨了过去,听到的却是“您拨的电话已关机”,靠,就是这种事,留电话就是那么不可靠,我试着又拨了过去,“嘟……”电话通了。
我兴奋异常,难道这次可以找到了?
“喂,嗦宁拉(啥人啊)。”一句地道的宁波话,略微带了一点郊区口音。
“你好,请问……。”对了,我上午忘记问他名字了,真是疏忽。
“呃,那个您是不是上午来我们银行石碶分理处结清账户的那位?”我忐忑地问道。n “西西了(什么了),侬讲西西拉(你讲什么了),米哦(没的)。”那人很暴躁。
对阿,电话那头的声音和上午那个男人根本不一样,那是谁啊。
“请问,这个手机主人是……或者说这个手机上午有没有被人用过?”我再次问道。
“达侬讲米哦(跟你讲没的),侬嗦宁拉(你是谁啊)“那人反问道。
我就把上午的事情给他大概讲了一下,他也被我弄得愣愣的,半晌没回过神。
“不要来烦我了,我每天在墓园都已经汗飕飕的了,你还吓我。”他抱怨道。
“墓园,你说你是墓园的???”我又是一口冷气,墓园的手机,难道上午那个是,是……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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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4

(9)
“先生,请问您那里是哪?”我急迫地问道。
“天童,我是这里管事情的。”那人也很坦白地回答了。
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,打扰了。”我匆匆挂了电话,再次陷入沉思中。

莫非真的撞鬼了,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,墓园,对,难道那个墓园和这个人有联系?莫非?我不敢再想下去,我已经陷的很深,一开始是因为好奇,因为我的自尊,因为我不甘心,而现在,我能不能退出,我不想玩了,丢了存折就丢了,我想老老实实上班去了。
手机又想了起来,一看,这次是支行人力部门的老师打来的。
“周迪,你们怎么回事,你几天没上班了。”老师似乎很生气。
我一听苗头不对,赶紧道歉,简单说明了一些事情经过,请求原谅。
“我不管你,你们几个人明天全部来我这里,丢了存折,犯了差错,还找借口,明天都给我说清楚。”我这一解释,她显得更为恼怒。
“我,老师,您听我讲啊,我这是真的,您可以问这些网点的老师……”
“明天9点,全部来我这里,你给我一个个都通知到,不许迟到,后果自负。”很快,电话里已经是嘟嘟的声音,老师已经挂下了电话,看来,我这次惹麻烦惹大了。

领导的话还是要听的,毕竟关系到我的前途,我通知了小于、阿范、军山、皮皮,告诉他们明天早上去开会,他们好像也很害怕,都怕这事影响自己未来的发展,在行里工作,每前进一步,每给领导一次好印象是多么不容易,但一旦出问题,可能马上就会退回原点,甚至退的更远。
通电话的时候,除了今天刚刚惹上身的军山,大家都有的坚持不住了,时间一点点过去,我们却始终没有发现,而且请假一天又一天,如今又要挨批,他们好像跟我有了同样的想法。倒是军山很是兴奋,今天的存折发错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怀心情,这小子居然说可以因此推理破案,很是痛快,他倒是想继续下去,被他的兴奋带动,我放弃的念头被我暂时搁在了一边。

知道第二天上午要去支行,我们只得打电话给高桥,让那边注意今天的结清用户,而且告诉了我们的事件,那边满口答应,我们也有了一点放心,高桥有个大胡,极为敏感和细心的一个人,有他在,应该没有问题。

次日,我们一拨人来到了人力那位老师那,一字坐开,老师脸色铁青,发了一通火之后,问我们怎么办,我们每个人都说了发生的奇异事件,阿范更是夸张,将他描述的像个福尔摩斯的案件,我们也听得入了神,老师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。
“真的,你们不骗我?”老师有点怀疑。
“哎呀,老师,我们不是说了吗,你可以去问我们网点的领导,真的拉。”我坚定地回答。
“恩,白老师倒是跟我也说起过,但我总觉得很可疑,怎么可能呢……”老师还是不信。
“你看。”小于撩起了袖子,露出红点。
她这一撩,我们都挽起袖子给老师看,军山的红点应该是今天晚上才有,所以,伸出来的只有我们四个手臂,红色血点在透过窗户斑驳的阳光底下显得很是明显,老师被我们的手臂也是吓了一跳,她仔细地看了看,又摇了摇头,一声不吭。
“老师,说实话,我现在很想安定地上班,我已经受够了这几天的日子,提心吊胆,郁闷之极,我只想结束,但,我又无路可退。”
我这一说,打开了各位的话匣子,各位叽叽喳喳大倒苦水,抒发连日的抑郁,向往平静的生活,也有人说起要退出,要不干,要回去的意思,但也有军山那样坚定的,一时间,观点各异,吵了个没完,老师被我们这么一闹,反而没了主意,我们也不像撒谎,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,终于在她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
突然,我的电话响了,我习惯性地伸进裤兜,拿出手机,准备关机,这种时候,不应该开手机,我真实疏忽,一看,居然是高桥打来的,我也管不着老师了,使了一个眼色,接通了电话。
“周迪,我被他跑了。”大胡一副十分恼怒的样子。
“啊,你也被他跑了,怎么回事,真是的,唉……”我更加愤怒,这都提醒了多少遍,就不能他妈把他抓住?
“哎呀,我现在也很郁闷,上午来了一个人,跟你描述的一样,我一看存折基本就确定了,然后我结清了账户,留下了存折,他要看,我索性把内页撕给他,我们只要有封皮,也不算差错,谁他妈知道中了什么协,我撕开内页以后,居然将内页自己留下,将封皮给了他,他一拿到手就飞快离开了,我叫保安去追,保安倒是追着了,谁知又是掉包记,保安拿回来的是个伪造的存折封皮,他就这样溜了。”
“我靠,录像什么我不用问了吧,估计和我们一样,我们现在在支行老师这呢,你是我们第六个成员了,得了,看看下一个是谁吧。”我挂了电话。

挂下电话的时候,才知道所有人都看着我,老师也是惊讶,我朝大家摆摆手,耸了一下肩膀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“周迪,你是说,高桥现在也跟你们一样了,这次是大胡?”老师问道。
“恩!”我泄气地回答。
“那你们打算下步怎么办?”老师这次倒是有了兴趣。
我沉默,我没想好,我他妈哪里知道怎么办,还有几天,那个人还要来几次,你到底想干什么???我真他妈想知道。

“老师,你跟我们下去看看吧,估计你更信了。”阿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,我们都意识到楼下支行大厅估计又有血滴了。
我们五个人都站起了身,老师像被我们压迫或者强迫着也站了起来,跟我们一起走到了大厅。
果然,大厅中央,血滴依旧。
“这是什么?”老师问。
“下个是姜山。”阿范没有搭理,自顾自说道。
“这是这几天每天都出现的血滴,根据阿范所猜测,血滴的样子预示了下一个出事的网点。”小于简略地回答了老师。
“是吗?下个是姜山?“老师继续问。
“应该是,如果没有判断错。”阿范回答说。
“行,我再放一天假给你们,你们明天去姜山,给我逮住那个人,要回存折,支行这次就不扣你们的分。”老师终于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,这话听了倒是心里暖洋洋的。
“好的。”我们异口同声。

这下,我们也不再泄气了,都要找到那个怪人,要回我们的存折,现在,没有比不扣分更加高兴的事情了,扣分不仅意味着丢脸,更加意味着钱和前途,对此,皮皮更加有感触,她如果今年没有出错,明年就可以升级为特级,这是柜员里最高的荣耀了。
我们聚在一起分了工,谁看录像,谁看业务,谁在大厅,谁盯存折等等,我们把明天姜山行做了周密部署,确保万无一失。

讨论完毕,我本打算回家,但想到好久没去我们网点了,就乘车到了下应,看到同事们还在忙碌,由于规定办理业务期间不准聊天,所以,也没什么人跟我交流,倒是李老师看到我回来了,一阵寒暄,问长问短,当我把这几天的事告诉她时,她的神色有点凝重,也像被什么吓着了。
“小周,别追查了。”突然,一个声音跟了过来,居然是毛哥。
“啊,为什么?”我很是不解。
“别查就是别查,听我的话,否则后果及其严重,别不信。”毛哥不像开玩笑。
“如果你想溅血的话”突然他又跟了一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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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4

(10)
“什么意思?”我回头看毛哥。
“没什么意思,让你别查了,哥哥这是为你好!”毛哥看起来十分正经。
“但,毛哥,你不知道,我已经陷进去了,而且,我是个很好奇的人。”我嘟囔着。
“好奇心随时会害死你,看过《好奇害死猫》不,回去看看吧。”毛哥再次劝到。
“恩,我想想,但,你说,溅血?什么意思?”我追问道。
“小周,我现在告诉你,你要继续查下去,最后的结果只有,只有,你自己去想吧。”此时,有个客户过来,毛哥不再和我说话。
我一个人呆在一边,看着毛哥,越想越觉得奇怪,总感觉毛哥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,而且,记得第一天的时候,毛哥始终没有言语,反正总是很奇怪。
我等着毛哥办完业务再问他,可他不再说话,只是重复着劝我,我看从他口里也套不出什么话,就回去了,回家以后,我又仔细想了一遍明天的安排,突然有了一种兴奋,感觉那人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,就我们这样,他还能逃走?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感觉脸上居然挂着微笑,看来我真的是个比较容易满足的人,心情好像小时候要去春游似的,激动、兴奋,期盼着发生些什么,然后就此拥有一种超乎异常的满足感。

事情的第七天,皮皮继续在支行本部守大本营,而我们五个则在姜山支行(它属于二级支行,隶属鄞州支行——笔者注)开门之前集合,天气很好,说不定还预示着我们今天的成功。我和保安聊天,简明说明了事情经过,让他也协助帮忙军山,军山和大胡被安排在大厅守候,小于守在录像间看录像,我和阿范呆在前台,观察来往的每一个人。
一个上午几个小时过去,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,但我们一致确定那人会来,每个人都不敢懈怠,等待那一刻的到来。
大概十二点半左右,一个戴着棒球帽,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,军山和大胡在窗外向里面的我们使了一个颜色,我们自然心灵神会。那人走到了二号柜台,靠在方子旁边,拿出了一个存折,阿范立刻跑到录像间去找小于,我则看着方子办业务,小范离开不久,只见他又跑了出来,又跑了进去,第二次跑进去的时候,我分明听到了他“啊”的一声,我不明白为什么,但又似乎明白,直到阿范第三次跑了出来,走到我旁边,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:
“周迪,录像真的没有人。”
“不会吧,我去看看,你在这里。”我叮嘱阿范。
这次是活生生看着人在窗外面,怎么会没有人,我走进了录像间,小于正在盯着眼睛看,看到我来,她也说了一句:“真没有人,你看。”
我转过头去看被分割成了九画面的屏幕,只见二号通道,方子站着,阿范站在旁边,而前面压根没有任何人,我又走出录像间,“棒球帽”还在,此时的我,当然心惊胆战,活见鬼成了事实,但我还是不信,我走到边上,让外面的大胡过来。
“大胡,你走到方子那个窗口边,站在那人后面,你拍拍他的肩膀试试。”我吩咐道。
“行。”说完,他走了过去,而我也再次走进录像间。

画面有点昏暗,我看到大胡一步步走到那人身边,靠近窗户,我和小于的呼吸瞬时静止,突然,大胡伸出了他的右手,但画面里只有大胡一个人,大胡将手上抬,大概就是那个男人肩膀的高度,大胡准备拍了,正当他往下拍,突然画面出现了无数雪花点,伴随着吱吱的声音,“我靠”我骂了一句,不会这个时候断线吧,同时准备去外面,“周迪,别走,你看。”小于紧紧抓住了我,抓我的手有点哆嗦。
我回到画面前,画面没了电视机里常见的雪花点,而是化成一朵大雪花,和我在邱隘ATM机子上见的雪花一模一样,但这多雪花的各个夹缝中居然渗出了点点红色状的东西,一点一点将画面染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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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5

(11)
旁边的小于的手越抓越近,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,似乎提到了嗓子眼,不怕鬼,不怕鬼,现在如此灵异的东西发生在面前,我甚至怀疑是做梦,但现实告诉我不是。
我继续看着画面,只见红色状的东西将雪花慢慢渗透,一会掩盖了整个画面,突然,我意识到外面可能办好业务,那人要走,我知道小于一个人是死活不会留着的,我带着小于走出了里间,走到外面,幸好那人还在。
“阿范,你去里面继续观察。”我喊道。
“好,怎么了。”看到我们两个神色凝重和慌张,阿范不解。
“你去了就知道,看了以后一句话不要说,我来解决。”我跟阿范说。
阿范虽然不解,但还是走了进去,我走到方子旁边,方子正在做最后的钞票清点,准备发给那个人。
我看到存折已经结清,上面显示余额为零,我又看了封页,名字叫曹苑华,不说伪造的,没错,这次我牢牢抓紧了这个存折。
“你好,那个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个存折。”那人抬头看我,一愣,我们有个照面,他认出了我。
“对不起,存折已经结清了,你要可以,我把里页撕给你,封皮和封底我要留下。”我斩钉截铁。
“哎呀,封面也给我看看,我不会走的,放心好了。”那人央求道。
“不行,先生,别告诉我那六个存折你没拿走,实话说吧,我今天就是要讨回那六个存折的。”这回不是录像间,看到前面是个活生生的人,我也不怎么害怕了,身板也硬了起来,管他是人是鬼,我就是要讨回。
“你这人怎么回事,我什么时候拿你存折了……”边说他边唠叨起来,突然,他的手伸进了防弹玻璃里面,因为我虽然拽紧了存折,却一直停留在出钱口那个位置,他一夺,我一惊,手突然松开,被他夺了过去。
“不妙”,我立刻赶到防盗门那,打开门冲了出去。

那人拿到存折就立刻往外面走,军山和大胡此时已经截住了他,再次跟他纠缠在一起,我到外面的时候,加上保安,现在我们是四对一,我们围住了他,逼着他拿出存折。
“老兄,别玩了,你再这么快玩死我们了。”我苦苦哀求。
“是啊,存折结清了,没钱了,你要存折什么用啊?”大胡也跟着说。
“你再不拿出来,小心我报警,这样都可以抓你的。”
“哈,哈,哈。”他跟着笑了起来,但他的笑让人直起鸡皮疙瘩,几声过后,他的眼球瞪得直直的,好像要弹出来,我被他突然的狰狞面目给吓了一跳,不自觉得往后挪了一步。
他伸进口袋,拿出已经藏进去的存折,一把甩在地上,存折到地上的一刹那,我的手臂痒了起来,同一时刻,军山也跟着有了反映,按照规律,大胡应该从今晚开始,而大胡的反应和我们一样,我们的手臂从痒变痛,进而变得酥麻。
那人扔下存折之后,就大步往外面走,我们想跟着他,军山试着用手去抓他,手臂却死活抬不起来,军山换了一只手,却被他轻易逃脱,我们三个走到门外,抬起三只没有酸麻的手臂,想一起擒住他,但他用一只手就甩开了我们,然后迅速朝东北方向跑去。
我们也想跟着追,但此时酥麻已经牵扯到大腿,我们倒在了地上,那人在跑了几步之后,回头看了我们一眼,这时的他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正常,而是变得蜡黄蜡黄,眼球仍旧凸着。
“小心你们的血,小心你们飞溅的血,哈哈哈哈~~~”说完,他回过头,再次飞奔起来,然后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5

(12)
约莫过了大概十几分钟,我们的手臂和大腿才渐渐好转,此时阿范和小于也走了出来搀扶我们,他们告诉我们,他们刚才同样痛痒得要命,然后同样变得酥麻,我能够自由活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谴责那个保安,他他妈的又没被诅咒,不痛不痒的,为什么不来抓人?
走到大厅,我见到那个保安,对他发了一通牢骚,只见他一愣一愣的。
“你说什么啊,刚才不是你们自己在吵架吗?我什么都没看见啊。”
“啊!!!“五张嘴出现了同样一个词汇。
说完之后,我们面面相觑,突然间没有话说,我们此刻完全意识到了,我们被诅咒了,对了,还有方子,我突然又想到,刚才出现那么多事情,其他柜员居然没有反映,他们难道也没看见???命运给了我们这样的安排,他似乎就是要让我们解决这件事情,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,如果不解决会有什么后果,现在看起来唯一的后果就是手臂痛痒,有红点,还有,那个人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,什么叫见血,什么叫飞溅,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。

铃声响起,皮皮来了电话,接电话之前,我很想知道那边到底会变成什么。
“喂,皮皮,有没有血,怎么样?”我着急问道。
“这次周围的叉很均匀。”皮皮有点哆嗦。
“没有其他?”我继续问。
“没有了,但是,我刚才又仔细看了一下,觉得有点奇怪,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。”皮皮稍微平静了一些。
“什么啊,你快说啊。”我在听电话的时候发现,周围的几个同事都紧张地看着我,希望从我和皮皮的对话还有我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。
“你发没发现,雪花的图案像个字?”这次皮皮反问我。
“字?什么字?我没想过啊。”我越发不明白。
“木,木头的木,中间一点,周围六叉,是不是?”
“啊?木头的木?”我忽然停在了话头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5

(13)
“怎么了?”大伙在旁边着急地问。
我没理他们,想了一会,跟电话那头的皮皮继续说:
“皮皮,你等着,我们马上过来。”说完,我挂了电话。
挂完电话,我转向大伙,说道:
“皮皮说,支行大厅的血滴又出现了,只是这次周围六滴没有长短,很均匀,而且,她还发现一个事,他说,雪花的样子像一个字。”
“什么啊?”很多人已经迫不及待。
“木,木头的木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有道理啊。”阿范首先反应道。
这么一说,大家叽叽喳喳地又说了起来,都在猜测这个字的意思,像军山这样的,还在就着这个思路,想其他的字,还想有什么发现。
我看,大家在一个银行门口,几里呱拉讨论也没什么结果,而且,我都跟皮皮说好,我们马上过去,所以,我建议大家到支行集中,然后再商量对策,而且,一天的休息时间也就要过去了,抓紧点时间比较好,大伙听我这么一说,都表示同意,然后,我们坐车回到了支行。

去之前,我们先跟姜山的几位同事打了声招呼,方子由于要办业务,没有跟我们一起,但我也告诉他,他需要加入到我们中间,这劫数估计是躲不过了,他战战兢兢地同意了,而其他同事看我们这么一闹,也蛮慌的,但还好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,至少没有像我们这样紧张,而姜山的领导,也挺理解我们,给了我们很多方便,并且愿意像支行那位老师请求,让我们继续解开谜团,其实那个时候,没有比这种理解,更加让我们欣慰的了。
路上,我给老师打了一个电话,告诉了我们这里的情况,她听我们又是一无所获,原本放下的心又怀疑起来,我说我们马上来支行,见面再说,她才没有在电话里多讲,等着我们过去。

很快,我们五个来到了支行,见到了皮皮,六个人聚齐,我们在大厅找了几个位置,地上的那滩血已经有点凝固,的确如皮皮所说,很均匀,造型又像一个“木”字,大家都没啥主意,一起看着我,等着我给大家一点建议,或者说,我那个时候已经成了中心,在慌乱的心绪下,我都想找个人给我主意,大家自然也如此,因为我最早发现,而且,都是我在安排,显然,大家都愿意听我的意见。
我理了一下思路,说道:
“呃,现在事情发生了七天,一共七个单位,那个人始终没有被我们抓住,但我觉得现在有几个线索,或许可以帮到我们,第一,我们去派出所找这几个人的资料,看他们的死因或者死亡情况;第二,皮皮说这是一个‘木’字,大家看看有什么发现,第三,就是这个雪花状血滴,还有我们手臂上的红点,第四,有个情况我一直没跟大家说,昨天在高桥,我不是和那个人有对话嘛,我其实留下了他的电话,后来我打过去了,你们知道吗,接电话的人居然说不是他,他告诉我是墓园的,在天童……”
“等等,你说什么,墓园,你说你挂电话过去的人在墓园?”大胡好像有所发现。
“恩,是的,但我留那个人电话时明明当场拨通过,而且电话打过去,口音也不一样。”我回答大胡。
“我的意思是,是不是有可能,这个人就是墓地跑出来的?”大胡继续问。
“墓地,木,木,啊,这个血滴的意思就是墓!”不说话的皮皮突然大叫道。
一时间,我们所有人的眼光都瞅向了她,木,墓,难道真是?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5

(14)
皮皮这一解释让我的思路顿时开阔不少,怪人留给我们的是个雪状图案,然后跟血有关,估计是个血案,然后是个雪花状,今天出现没有长短,也就是说明天应该没有网点会出现如此状况,而今天的形状排成了一个“木”字,我的电话曾经拨过去是个墓园,木和墓同音,没错,应该是这样,我们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去找这个墓园?
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大家的时候,人力那位老师突然出现在我们前面。
“周迪,你们又在研究什么?说好今天肯定可以抓到,我也就相信你们,但现在呢,一无所获,我看,还是报警吧,让警察来调查吧,我工作了几十年,如此连续丢失存折事件,还真没看到过,现在连行长都知道了,你看你们怎么办?”她有点生气,但好像也知道有什么特殊情况,口气里又透着关心。
我把今天姜山发生的事又跟她讲了一遍,她越听越紧张:
“如果真是这样,我真要报警了,虽然抢的不是钱,但也是重要凭证啊。”
“老师,我学法律的,那这事得靠证据的,警察来了又怎么样,看录像,然后什么都没有,他们估计也不会相信,就像您一开始不相信我们似的,现在你信我们了,我们已经很开心了。”我解释道。
“我们现在又发现了新的线索,您能不能帮我们,再给我们一点时间,让我们自己解决,我知道,我们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,再给我们两天时间,让我们再试试,就算最后没有结果,最后怎么处罚我们,我们都认。这事现在跟外人去讲,简直就是一个笑话,估计也没人相信,求求你,再给我们一点时间,派出所我们本来也是要去,我们就要去查这些人的资料……”我越解释越激动,将这几天心里想的跟她说了一个明白,在我的带动之下,大伙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,他们一方面被我的决心所打动,眼神中更多了一份坚定,一方面也跟我一样,开始哀求老师,请她通融。
老师最终同意了我们这帮年轻人的请求,答应再给我们一点时间,她其实也很无奈,因为一个支行出现这样的事情,她的脸上也挂不住,她苦笑着答应,然后转身离开,顺手拿了一份在旁边报纸架的一份报纸,就在她离开的一刹那,我看到了她手里那张报纸的两个大字“天童”。
天童就是那天我打电话过去,那个墓园的所在地,报纸上登的是天童国家森林公园的旅游广告,我知道,我们现在就要去天童,去寻找那个墓园,然后继续发现了。
在去之前,我特别想做的就是去查找这七个人的身份资料,预感告诉我,似乎这七个人葬的地方就是天童。

有个朋友在派出所工作,我联系好之后,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向那出发,此刻已经是下午三点,如果要去墓园估计也得明天了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6

(15)
我们来到了派出所,朋友给我们找了一个户籍科的警察同志接待我们,我们拿出了这七个人的资料,陈天祥、张南南、赵进城、马继别、陈洞艳、王玉娇、曹苑华,一个个陌生的名字,却又在这几天如此熟悉,警察同志一个个输入电脑,脸色也一次次变得凝重,重复着一个词汇“死亡”。
“同志,能否知道这些人的死亡地点和时间,或者死亡原因?”我问道。
“都是自然死亡,都是外地人,时间都是1996年,好奇怪啊,你们怎么突然问他们啊,十年前我都没工作呢。”那个警察回答我们。
“哦,我知道了,谢谢您,我们就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件,所以来问问。”我笑着回答。
“好的,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,这是我手机,小马跟我关系不错,他交待过得,我自然要帮忙。”
“行,那就再见了,再聊。”我跟他握了下手,然后走出了大门,其他几个也都跟了出来,走出大门那会,我突然感觉有点胸闷,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,走了几步却再也走不动,倚在一棵树旁,我想吐,我用手抠自己的嗓子,却什么也没有,我的脸色已经惨白惨白,旁边的同事想扶着我上医院,我却一动也不想动,我在树边蹲了一会,胃突然抽搐了一下,一股气体从胃部冒了出来,我连忙张开嘴,往外一吐,只见吐在地上的是一口鲜血,血被我喷到地上,又像四周溅了开去。
“溅血,飞溅。”军山脱口而出。
我吐过之后,好受了一点,只是刚才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难受,似乎到了死的边缘,如果这样的情景再来几次,我想我宁愿去死。听军山刚才那么一说,我知道那个怪人最后的话并非危言耸听,他让我们等着,难道这就是诅咒的第一个征兆。

我知道人多了,想法并非一样,我打算去墓园,去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七个人,但我也想问问他们的意见。
“各位,你们现在有谁想退出没有问题,反正我想继续找下去,我不想那么窝囊,而且我不知道如果我们不找,会不会还会有诅咒,你们说呢?”
“我听你的。”阿范第一个回答。
“我也去,那个地方我熟,每年我扫墓都去那。”小于跟着说。
“是男人都去。”军山接了一句。
“军山都这么说了,我还能怎么说,哈哈!”大胡显得很轻松。
“那个字是我发现的,我估计也没的退了。”皮皮羞涩地说。
“好,既然如此,我们现在一路同行吧,就现在,向天童出发!”我坚持站了起来,伸出了我的手,大伙心领神会,将手一个个拍了上去,我们好像在搞一次集体活动,临行前的呐喊助威,出发时的英雄壮胆,我似乎很享受这时候的感觉,我感觉有一帮朋友在我身边,真的非常好,毕业虽然很郁闷,但现在,我又找到了新的空间,我很开心,尽管,我们遇到的是一桩里奇的事件。

我们在汽车东站搭上了去往天童的班车,此时已经是傍晚四点半,天色微微泛黄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6

(16)
搭车的时候,我怕时间太晚,到那里怎么都得五点多了,而十月份的宁波,这个点基本已是晚上,天色昏暗闯墓园,我们真是有病。
但我怕不再揭开谜底,类似我刚才那样的吐血事件还会发生,我不想让我的伙伴们都遭受这样的痛苦,当然,他们自己也不愿意。
如果说不揭开,就能免除这些痛苦的话,我们宁愿不干,但,显然现在我们每个人的手臂上都有红点,而且根本没有消退的迹象,在过去的几天,每天半夜,手臂的搔痒让我们无法入睡,所以,我们必须找出答案,必须给自己一个轻松的交代,也给行里一个交代。
此时的我们并未受到多大的理解,偶有的假期也是苦苦哀求获得,很多人把我们当成傻子,甚至劝诫我们,例如毛哥,对,毛哥,他肯定知道什么,否则不会这么劝我,尤其他那天的话,让我感觉意味深长。

车上,我又给毛哥挂了一个电话,告诉他,我们已经出发去墓园了,我们要揭开,谜底,找出答案,这次,他听我这么一说之后,不再劝我,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“唉,小周啊,你还是要走这一步,想试就试试吧,唉,你可让我怎么说?”
“啊,毛哥,这个时候,就不要瞒我了,到底怎么回事啊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我又糊涂了。
“好吧,我告诉你……”毛哥又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车程将近一个小时,在车上,我的手机从冰凉到火热,整整半个小时,毛哥给我讲了他的故事。

大概十年前,毛哥也是和我们一样遇到了类似事件,那个时候,他年轻气盛,非要找到这个人,于是,他寻遍各处,通过各种线索去找,当然,他的手臂也变红,也搔痒,也疼痛,在寻找过程中,和我一样有了吐血事件,而且遇到了许多莫明其妙的雪花状物体,但线索有限,而且和我们不同的是,奋战的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找了好久,最终没能找到这个人,却在一段时间内无法正常工作,而且给当时的领导留下很不好的印象,这也是他十年来还在做柜员的原因,他曾经想到过辞职,却最终没能实现,毕竟这里还是比较稳定,而他是个喜欢安逸的人,没有太多的勇气去尝试新的东西。
至于原因,他说他不知道,只是事情发生以后很是诧异,不明白为什么,而且,最严重的是,每个月,他都有吐血的情况,说道这里,我突然想到我进行以后,有的时候,毛哥办业务到一半的时候,突然会脸色发白,然后对顾客说抱歉,去厕所,有一次,毛哥走出厕所,我也恰好去方便,到厕所,却发现地上有血丝,本以为毛哥出什么事情,但也一直没好意思问,这下他这么一说,我全部明白了。
“小周,你好自为之吧!但愿你们不要和我一样,我这辈子算是被这个人害了。”毛哥最后说了这么一句,没等我继续问,他挂了电话。

毛哥曾经也试图去寻找,但最终一无所获,还好我们还有略微一点线索,我也希望我们不要和毛哥一样,他的故事让我很震撼,原来这个人早就出现过,他肯定有什么故事,或者有什么秘密,毛哥这么一说,其实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,我是个不服输的人,我一定要追查到底。
挂完电话,我把故事跟大伙说了,许久都没说话,倒是皮皮来了一句:
“还好我们还有那么多人,有你们,我现在反而不怕了。”
是啊,还好我们有那么多人,有朋友的感觉真好,我不住感叹道,大家团结一心,还有什么不能解决,我突然找到了大学时候做社团的感觉,许多人齐心一致做一件事情,享受活动举办成功后的成就感,虽然这次的事情匪夷所思,但感觉是一样的,我很知足。

一个多小时之后,我们来到了天童,之前跟方子有过联系,方子说也会到,果然,他已经在车站等我们,这样,我们七个人就聚齐了,天童与其说是个地方,不如说是个寺庙,天童禅寺有着悠久的历史,每日香客不绝,很是热闹,后来政府在寺庙旁边开发了森林公园,也成为了一个旅游景点,只可惜我对树木不感兴趣,所以,来过寺庙好多次,却一次也没去过森林公园。
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天童的墓园在哪里,我又给那个人挂了电话,只是停机的讯息,估计我们只得自己找了,找了几个人,都说天童压根没有墓园,没有墓园,怎么回事,难道我们又走错了方向?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7

(17)
没有墓园,对阿,这里只有森林公园和寺庙,哪来什么墓园,我们七个人一下子就傻在那,看着香客们一个个从寺庙里出来,走向车站,我们感觉有点慌,寺庙门口卖饰物、小吃的一个个都准备收摊回家了,怎么办,难道我们再回去吗?
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,走过一条长长的小路,到了寺庙门口,寺庙的西边就是森林公园,森林公园出来的人明显比寺庙出来的人少,看来虽然开发了,但对于大自然,对于树木,感兴趣的人并不多,“森林”,“木”,难道,难道,在森林公园里面?
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大家时,这群人一顿狂笑,不是笑我啥,而是又一个发现之后的兴奋,阿范使劲打我。
“我操,你他妈真是天才啊。”
“阿范,不许说脏话。”皮皮说道。
“哈哈哈,我高兴嘛,快走吧,晚了人家关门了。”阿范还掩饰不住兴奋。

“不行了,不行了。”我们还在调侃,只听到小于这么一说,捂住肚子蹲了下去,我去搀扶她,我扶助她手时,一片冰凉,我去摸她的额头,已经有许多汗水,但脑门一样冰冷,她似乎想呕吐,和我一个多小时前如出一辙,我使劲拍她的背,她不停得呻吟,最终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然后就瘫痪在地上,过了好几分钟,她才在我们几个男同胞的协助下,站了起来,她想描述刚才的感受,我使劲点头,表示我们遭遇的一致性,看到她这个样子,阿范有点恐惧。
“下一个就是我了?”
谁也没有点头,但谁都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我们要马上进发了,就如我预料的,“木”就是“墓”,而如今,森林公园就是我们的目标。
进去之前,我们去旁边小店买了几个手电,我还买了N多电池,生怕没电,就这样,七个人走到了售票处。

“我们要参观,七个人,20一个是不是?”我问
“小伙子,那么晚,关门了。”那人回答。
“阿姨,我们有事情啊,学校要我们拍暮色下的天童寺,现在这个时候正好,这不还有人没下来嘛,你放心吧,我们肯定下来。”军山跟着跟她解释。
那个售票员肯定是承包下来的,记得有个朋友跟我说,他有次去天童森林公园,居然门票可以侃价,所以,我对说服她极有信心。
“阿姨,你看,按说都这个时候了,我们还那么多人,我肯定要跟你还价,但这次算了,您也通融一下,我们也不还价了,七个人一共一百四,让我们进去吧。”我继续说道。
那人犹豫了一下,说道:
“好吧,早点下来,都五点多了,这几天天黑早,反正估计你们一个小时也就逛完了。留个电话,到时候不行再打电话”
“好的。”我和她互留了电话,然后付了钱,领了门票。
我们其实也很诧异都傍晚了,还有人放我们进山,估计这人也是见钱眼开吧,反正如今这样的人多的是,倒也便宜了我们。
进山以后,的确没啥东西,我们在他们开发的路上爬着,山不高,很快就到了山顶,路途中,我们都在寻找坟墓,但什么都没有,无非几个山洞,还有一个仿造的飞来峰,要真是来旅游,除了散心,其他真没什么好看的。
山顶很空旷,上面有个牌子写着“太白名山”,其他什么都没有,天色已经昏沉,不过牌子正前方是我们走上来的那条路,而牌子的两外一边却是一条通往其他地方的路,看着那条路,我想了一下,说:
“要不要去那条路试试?”
“我想起来了,这条路也可以到山下的,我小时候还来过,只不过忘了哪座山了,原来是这里,看那边的铁塔没有,我终于想起来了。”大胡突然说道。

“好,我们就走那里。”我下了决定,大家也没有反对,我们朝那条路走去。
走的时候,我顺便给那个售票员挂了一个电话,问她这条路是不是可以走,她回答我路通往一个村庄,我问她是不是可以不用走刚进来的那个门,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,我告诉她,我们从那走了,不用管我们了,她估计也放了心,而谁知道,我们正在寻找别的东西,当然,我也小小地诅咒了一下这个公园,原来可以不用买票从来另外一个地方上来。

我们朝另外一条路走去,走着走着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我们居然也见到了一个个坟包,走过去看那些名字,却没有熟悉的,找了好几个,见到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坟包,周围长满了草,我们走了过去,走到正面,七个手电一起照到那块墓碑,长长的墓碑上,赫然写着“赵公进城之墓”,这不是阿范结清的那个账户的名字吗???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7

(18)
   阿范是第一个有反应的,因为这个户头恰好是他结清的,几秒钟过后,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,而阿范却渐渐蹲了下去,捂住了肚子,我和小于身上发生过得事情在阿范身上同样发生了,我一把提住阿范,叫其他人拍他的背和抚摸他的肚子,这样可能会好受一点,但阿范的手变得越来越冷,似乎比我和小于更加严重。
   他不住的呻吟,我们却无能为力,我知道可能过一会就会好点,就叫大伙继续寻找坟墓,既然有第一个,肯定会有第二、第三个,看来我们的判断没有错,两个女孩子留下来照顾阿范,我们四个男的继续寻找。
   叮嘱了一下,我们便拎着手电向四周散去,我们来的时候,看到坟墓群也就这一块,不是漫山遍野都是,所以,大家也不是离得太远。
   但毕竟天已经黑了下去,走在夜晚的坟墓,还是慌兮兮的,我走的是条小道,没有开辟很深,我提着手电,自顾自地走着,周围除了伙伴们的脚步声,根本没有动静。
   路旁长满了草,我用手不时拔拉着,看到前面有个坟墓,我走了过去,这个坟墓看起来也不是很大,但愿我可以发现什么,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,突然,脚一滑,差点跌了下去,还好我摆正了重心,用脚再往前垮了一步,站在了前面坟墓的平台上。
   站稳之后,我总感觉有的不大对劲,因为刚才滑下去的时候,明明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,我回头蹲了下去,拿起手电往前一照,只见白晃晃的一闪,一条白色的东西躺在那里,我伸手去抓,很硬,感觉又有点涩,我抓住了它,颤抖地提了过来,这才看清,是条白骨,这时,有股阴冷的风吹过,我又哆嗦了一下,还真他娘的怕什么鬼出现,还好胆子比较大,朝四周看了看,也没什么其他人。
   我提着白骨走到了那个墓碑前,这个墓碑很奇怪,估计多年没人拜祭,墓碑很大一个角已经被什么东西撞掉,碑上也因此缺了一个姓氏,只见名字上写的是陈天祥,也就是我结清的那个账户名字,看来我又找到了一个,我兴冲冲地大声喊了一下,却没有任何人答应,这帮人不会有事情吧,我继续喊道,还是没有人,我拿出手机拨打他们的电话,可手机上的信号基本没有,每个打过去都是无法接通的提示。
   这个时候,我真的有点害怕了起来,这荒郊野外的,要真是一个人,感觉特别恐怖,我也无法再顾忌其他的东西,这白骨不知道什么东西,估计被什么动物刁出来的吧,我也就不管它,把它仍在了一边,然后照着原路返回。
  
   走了不久,我就回到了刚才第一个赵进城那个坟墓,阿范他们已经不在,这再次加深了我的恐惧,叫他们好好照顾,不知道去哪里了,手足无措之际,我只好原地呆着,看着那个墓碑,希望可以发现什么,看了好久,也没看出什么名堂,而朋友们还没有出现,天气有点凉,我蹲了下去,抱住自己,希望可以暖和一点,突然,“啪”一声,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,没有任何温度。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8

(19)
   我回过头一看,悬着的心放了下来。
   “我操,你他妈吓死我了。”
   “靠,谁他妈知道你蹲在这里干什么,我都被你吓死了。”军山大声说道。
   “别扯淡了,你找到什么没有?”我站了起来,裹了一下外套。
   “恩,有,找到一个,喏,就是那个方向,陈洞燕。”军山回道。
   “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,我刚才连电话都没打通。”我抱怨道。
   “再等等吧,都在找呢,估计没听到你喊。”军山这个回答明显很牵强。
   罢了,我就当又是那个怪人在捉弄我们吧,再等等,也许他们都会出现的。
  
   大概有半个小时,我听到有阵急促的脚步声,我和军山连忙打开手电,那边估计也看到了亮光,脚步更加迅速,伴随着呜呜的声音。
   “喂,是周迪吗,我们在这,皮皮不行了。”好像是大胡的声音。
  
   我和军山连忙走到那里,一起抬起了皮皮,走到最开始那个坟墓前的平台上。皮皮的症状又加深了一层,抬她的时候,颤抖得厉害,然后伴随深度咳嗽,好像要把整个肺给咳出来似的,她的血还未从口中呛出来,我却在抬她的时候,发现她的手臂已经被抓的通红通红,不少地方渗出了滴滴鲜血。
   大胡脱下了她的外套,扑在地上,皮皮躺在了上面,整个人却蜷缩成一团,然后居然有了休克症状,我使劲掐她的人中,总算呼吸一直存在,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空,一开始还报有很大希望的我,此时却感到了再一次害怕,这次害怕的却是周围朋友包括我自己的生命。
  
   我们打算送皮皮去医院,却见皮皮一直摇头,但她又说不出一句话,我们在旁边简直就是干着急。
   “别管了,一起抬,这附近就有医院,我们快下山。”阿范叫道。
   “咳,咳……”一口鲜血吐在了旁边,这次是好大一片,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傍晚黑夜的潮湿空气,很是难受。
   终于在我们打算抬皮皮走的时候,她好转了过来。
   “皮皮,你刚才为什么摇头啊,我们正要送你去医院。”小于问道。
   “我怕前功尽弃啊,刚才我们不是和阿范一起去找了吗,不是也有发现吗?”听了皮皮这话,我的鼻子一酸,小姑娘虽然弱小,但却那么为大伙着想,虽然事情不是我搞的,但总感觉我的责任重大,所以听到这话,我还是有点受不了。
   “看看,这才叫女中豪杰,不过我也有发现。”方子跟着说道。
  
   于是,大家把刚才的发现一一说了出来,原来,陈天祥、陈南南、赵进城、马继别、陈洞艳、王玉娇、曹苑华都却有其人,无一例外埋葬于此。大家大致说了刚才找到的方向,我观察了一下,大都是在赵进城的东、西和南门,没有北面。
   “会不会,会不会是有个圈。”我猜测道。
   “有可能啊,我也觉得奇怪。”阿范附和道。
   “你说,我们再去这几个地方,然后打开手电,朝天照射,其他人能看到不?”小于问。
   说完这话,大伙都打开了手电,口朝上照着,估计几十米附近,还是可以看清的。
   “试试,走,还记得路不?”我问。
   “当然,这地方很小的。”军山说道。
   “小心一点啊,一人一个地方,一直要说话。”我做最后的吩咐。
  
   然后,大家各自朝自己发现的地方走去,一直有人说话,而且听得蛮清晰,不一会,我们都走到了各自的位置。
   “都准备好了?”我大声嚷道。
   “好了!”
   “好!”
   “开始吧”,各处都传来大伙的声音。
   “准备,一起朝上!”我大声说。
   我一边把自己的手电灯光朝上,一边观察,发现,几束灯光围起来象极了一个圆。
   “各位,大家一起将手电慢慢朝下,照向对面的有灯光的那个地方。”我继续吩咐道。
   渐渐的,手电的灯光齐聚在一起,当七束灯光汇集的时候,一座小坟躺在这七座坟的正中间,在七束灯光的照耀下,显得格外刺眼,突然,我们的灯不由自主的都照在那个坟墓的顶上,顶部有个花圈,而花圈旁边,直立立躺的是……
   “人头!!!”七种声音顿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,随后便是一阵沉默!

禅樾堂主 发表于 2007-10-20 08:28

(20)
喊完之后便是一阵沉默,我们谁也不敢上前,手电依旧照着,但有几束灯光有点颤抖,那个被照耀的白色东西很是明显,但总这么站着总不是那么一回事,终于,阿范开口了。
“你们照着,我去!”他径直朝前走去。
“我也去,大伙给我们照着。”我也跟了上去。
这个时候,几个男的都要求去,小于和皮皮也不好一个人在那站着,同样跟了上去,于是,我们七个人都朝那个坟墓走去。
寂静的黑夜,几束手电灯光照着,越逼越近,我走的时候腿也有点发抖,毕竟那是一个人头,这打小除了电视哪里看到过这个玩意,渐渐地,我们走到了一起,手电已经集中在那个坟墓上面的人头骷髅。
那个骷髅在强光照射下不再犯白,而是有点发灰,像是被吹满灰尘,然后又被风吹尽,反正就这么日晒雨淋着,眼窝深陷,鼻梁有点高,颧骨突出,头却有点小。
“也就一个普通骷髅头,没啥意思。”军山说道。
我们打量了半天,也看不出什么玩意,就各自在周围照着,想发现些其他东西。

我拿手电照了一下墓碑,墓碑很大,很是气派,和那个小坟墓有着鲜明的对比,上面写着李公忠明之墓,右下角有名字和关系,“父亲李大刚、母亲陈小玉”,看来,是白发人送黑发人,我不知道这个墓有着什么样的秘密,既然线索指引着我们到了这里,应该是有点东西,但暂时我却没有任何发现。
大伙都在周围扒拉着,但这个地方除了这个碑和那个坟,还有那个人头,其他就什么也没有,手电用的我手发酸,我打算再周围照一圈,如果还是没发现,那就证明我们寻错了方向。
我沿着坟墓,打着手电走了一圈,走到坟墓的正后方时,感觉有点异样,一般背后也就是白色涂料涂的石壁,但那个背后石壁底层却布满了野草,我蹲下去,用手扒了一下,一大堆草被我扒走,突然感觉手可以伸进去,我不敢继续扒草,用草掩着继续用手探,原来那是一个洞,我分明感受到了。
“快过来。”我呼喊着大伙。
嗖,嗖,很快,手电都集中到了我这里,我小心翼翼地把剩余的草拿开,坟墓底部露出一个小洞。
“这个洞恰好和那个人头一样大!”大胡大声说了一句。
所有人被他一惊,的确,这个洞的大小约莫人头大小,里面黑漆漆的,用手电照着,也只能看到前面一点点的空间,然后就什么也没有,我一直跪着低头看,想继续寻找。
但是一无所获,这个头最多是从那里出来的。
“也许什么小动物把他拖了出来吧。”我天真地想。

跪着的时候,因为地上都是土,所以感觉比较柔软,也没有膝盖疼痛的感觉,当我要起身,不再报太大希望的时候,突然,膝盖被什么东西隔了一下,好像什么硬盒子。
我往后退了几步,继续蹲下,看我刚才跪的地方,只见有个纸片的一角露了出来,我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那个纸片,一拉,柔软的土跟着松动起来,一个红色的东西被我拉了出来。
“我靠,存折!!!”不约而同想起了不同人的声音。
我欣喜若狂,马上打开存折,户名:赵进城,开户日期:1996/06/06,里面的余额为0。
“老天,终于让我们找到了,哈哈哈哈!”阿范看到自己结清的存折失而复得,高兴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再看看,还有没有其它的。”我对其他人说,
于是,大家开始对周围的泥土开始搜索,不一会,七个存折相继被我们找到,我们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,终于完成使命,可以回家了,可以向上面交代了。
“啊,我不行了。”军山叫了一下,随即倒地,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,诅咒又来了,这次轮到军山,我继续重复着掐人中,其他人都脱下外套,盖在军山的身上,但军山没有一点反应。
“走,快去医院!”我大叫一声。
很快,我们五个男的抬起了军山,两个女的在前面探路,顺便带好存折,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,走的时候,突然来了一阵风,只听“啪”一声,一种清脆的声音从周围传来,回头一看,那个人头已经不在,而是被风吹落在了地上,两只眼睛正好朝向我们,直勾勾地看着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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