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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图说黄岩] 黄岩白龙崇拜与台州祈雨文化正源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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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9-27 09:18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 IP:浙江省台州市
(一)

黄岩方山,古时也称为方岩山,方岩山东麓北侧,有一个半扇形的谷地,三面环山,均为方岩山余脉,唯有东边一片开阔出口,面向白石古道。几千年的繁衍生息,在这片谷地形成了一个古老的村庄,叫白龙岙。

白龙岙村有一条贯穿全村的溪流,叫白龙河,白龙河常年水量充沛,自西向东流淌,在村口与白石河交汇,随白石河向北,过山下郎流入永宁江。白龙河源于方岩山飞水岩瀑布,自悬崖高处直落,在村庄西面山谷汇流而成,再经一处二十米高的山崖破崖而下,跌落一个直径约四米的深潭,潭分三处,潭水青碧,寒气袭人,这就是白龙潭。白龙潭很深,尤其是二潭,据说有乡民好事者,曾经用棉线绑石头探底,连接三个棉线卷也没有到底;有人相信潭底连接江海,曾经把稻谷砻糠倒入潭中,结果在永宁江的仙浦闸发现流出。

对于白龙潭,《嘉定赤城志》有着较为详细的记载,“白龙潭在县东一十里,其穴有三,大仅如瓮,常有云气罩之,居人见龙出入,其色白,故以名潭,嘉佑初祷雨未验,夜分有大呼与野者,龙已居西矣,旦以疏投西潭,一蛇跃出,烈日飞雪,继之以雨,岁大稔。”

这段文字至少透露了三个层次的问题,其一,白龙岙村并不是山间一处偏僻所在,早在北宋时期,白龙岙村就已经声名远播,广为人知,就像现在的网红打卡地,慕名前来的乡民络绎不绝;其二,白龙岙村乃龙隐之地,据说壮如大瓮的白龙潭有一条千年修炼成精的白龙,白龙岙、白龙潭、白龙河、白龙山,整个村庄都以白龙为名,满满全都是白龙的身影,就连横跨村庄北面的那道自西向东延伸的山梁,也叫白龙岭,白龙岭的东头,历史上曾名东庙山,因山石赤红,老百姓习惯叫朱砂堆,山顶曾有寺院叫朱砂寺,相传南宋皇帝赵构南渡之时,曾在此驻跸一晚,在石壁上留下“隐居”两字,不知道赵构皇帝奋笔之时,是否感应到南边西侧不足千米之处,赫然就是白龙的神隐之地;其三,白龙岙村有着年代久远祈雨的习俗,颇具神奇色彩。台州历史上常常遭受旱灾,各地民众为了祈求上苍降雨,经常举办一些形式多样的祈雨活动,无论是早期的巫术祈雨,还是后来的祭祀祈雨,形式略有不同,但是基本与龙有关。黄岩白龙岙祈雨,相传白龙平日喜好助农,每逢旱天,乐意为民所请,展露神威,施云布雨,以解民渴。白龙岙祈雨,古时因屡屡灵验而闻名,不仅吸引了周边百姓逢旱前来白龙潭“取水”,更是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与介入。一千多年来,白龙岙祈雨,除了每逢旱天民众临时举办的祈雨活动,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,官府每年都会举办固定的春秋祭典,祈雨仪式也慢慢形成了较为固定的形式,通常包括祭祀、舞蹈、音乐、吟诗等活动,地方官员一般全程参与,程序清晰、禁忌明了,整个祈雨仪式庄重肃穆,而且逐渐形成黄岩独特的祈雨文化,乃至于成为台州祈雨文化的正源。

白龙岙是一个神奇的村庄,除了与白龙相关的景点与文化外,还有着诸如拉尿岩、叠石岩、夜乌洞、狮子岩、黄牯岩、三井潭等景点,还有独特的阮总帅、殿石尊王等人物形象与故事,它们与白龙故事一起,形成了白龙岙村独特的文化传承。

(二)

不知从何时起,白龙岙在山下建起了白龙庙,以祀白龙山之神,初时简陋,继而恢宏。作为白龙的祭祀与崇拜场所,白龙庙无疑是白龙岙最古老的文化传承之所。随着一次次祈雨的灵验,白龙崇拜也越来越被更多的人接受,白龙庙发展日渐壮大起来,慢慢地有了一个专业的管理团队,负责白龙庙的日常管理,这个团队的名字到现在还存在,叫白龙会,庙祝则被尊称为白龙庙主。白龙庙的运作资金也由初期的民间自发捐助,慢慢发展到拥有一定庙产,有了固定的资金保障。

史料记载,宋绍圣初(1094年),白龙庙有了新的名字,宋哲宗皇帝赐名昭应庙,同时白龙庙主也被封为昭应侯。昭应候是一个御赐的封号,每一任的白龙庙主流传世袭,最大的意义在于昭应庙作为白龙崇拜的祭祀场所,从此转换了角色,从民间自发组织一跃为官方机构,总管白龙岙所有祈雨祭祀事宜,无论是庙宇建设、庙产增量、经费筹集,还是祭祀仪轨制订、人力设备配置,在昭应候的领导下,都得到了有力的保障。在台州历史上,除了文庙与妈祖庙,能够享受此殊荣的,也许只有昭应庙了。

昭应庙历史上,最著名的昭应候,应该是阮总帅了,在当地留下了很多神奇的传说,阮总帅其人其事,以及为什么后来被立在昭应庙中,与白龙并立,接受祭祀,有着很多的研究空间。

有资料把昭应庙的历史起点定在1094年,其实欠妥。白龙庙作为昭应庙的前身,虽然管理规模与实力获得了官方支持,但其功能职责团队并没有实质性改变,所以昭应庙就是白龙庙,其历史起点应该从早期白龙庙开始,这样计算,昭应庙的历史,其实远远超过千年。

宋政和八年(1118年),昭应庙迎来了皇帝的赐额,官府为昭应庙赐额,在昭应庙门口右边立碑,此碑文在后来《嘉定赤城志》与《台州金石录》先后收录,为了区别起见,本文称为“宋碑”。宋碑高五尺九寸五分,广三尺四寸,额昭应庙记,楷书四字分两行,经四寸,文二十九行,每行三十四字,碑文邀请了当时黄岩盛姓县丞撰写。宋碑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是没有署明立碑的年月标识,后来有学者考证,宋徽宗赐额的时间是政和八年的夏天,当年十一月改元重和,所以可以肯定立碑的时间当是政和八年十一月后。

宋碑记载的实际上是一篇可读性甚强的文章,旁征博引,评论、叙事、抒情并重,极富文采。作者在简单介绍自己身份后,先引用了唐朝韩愈与陆天随对龙的描述与评论,“嘘气成云,茫崖天地间,薄明、伏光景、感震电神、变化水下、土汩陵谷,依凭风云而能神”,“其形则冠角而被鳞,其德则泉潜而天飞,其灵则须云而乘风,其职则抑骄而泽枯。观乎无极之外,息乎大荒之墟,穷端倪而尽变化”;接着文笔转向到记述白龙山及白龙崇拜的灵迹往事,“邑有方岩山,东直南隅而崛蟠”、“三潭居其中,实龙之所窟宅也”。文中列举了六件时间人物清晰的祈雨灵迹,其中辛卯年赵思礼祈雨未应后,白龙显示神迹这一段,后来被收录到《嘉定赤城志》;文中还记述了台州在政和六年、七年、八年连续三年大旱,乡人求祷白龙而立应,“祠下礼毕而倾霪”,这也间接说明了政和八年宋徽宗赐额的原因,当时的昭应庙,“富者输财,贫者效力,丹炉告百,用具盖能回”,确实迎来了高光时刻;文章接着呼应开头韩陆之说,指出祈雨祭祀的重要性,“民免凶荒之害,岂非阴功冥德”、“民之报事虽甚,侈龙无愧焉”;文章结尾较有价值,点出“岁祀”的习俗,说明当时的昭应庙每年有固定的白龙祭祀活动;同时作者还特地奉上一首歌词,“送神之引以遗邑人,俾岁祀必歌焉”,部分歌词如下:“仰方岩兮郁而岑,俯重渊兮清而深,朝八极兮暮千寻,嘘风云兮障茫洋”,“载阴载阳兮民喧哗,修祀事兮雷而奔,擢寻吾性兮抚吾形,千仓万仓兮羞牢珍,吹击管鼓兮侑桂酒之芳”,这段歌词描写了白龙岁祀的盛况,读之令人心向往之,只是不知道唱的效果如何。

宋碑是一部研究祈雨文化的重要文献,至少在台州它是出现最早的,其价值有待民俗文化研究学者的进一步确认。可是,宋碑不是台州相关祈雨文化的唯一的文献,在昭应庙,还深藏一块明朝的碑记,其碑文收录在《光绪黄岩县志》,笔者为了鲜明的区别,本文中称为“明碑”。

(三)

明碑大小与宋碑相仿,文凡二十二行,每行四十三字,前后题名年月共七行,皆楷书,额四字“昭应庙记”并列;明碑碑文由承直郎刑部主事李茂宏撰写,碑文由临海县人杨徽书写,立碑时间是明万历二十一年(1593年)九月。

相较于宋碑的神采飞扬,明碑则低调朴实很多,行文以记述与评论为主,条理清晰、通俗易懂,字数比宋碑少,但是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很大,有着与宋碑的一样重要的研究价值。

明碑作者从昔日圣王之制谈起,“祭祀也能禦大葘则祀之,能捍大思则祀之,山林川谷丘陵,能出云为风雨见,怪物皆曰神,诸侯在其地则祭之”;接着评价“天下郡县祠奉唯谨若黄岩县方岩山昭应庙之神其一也”;随即谈起白龙祈雨,“或见或跃,灵异日著”;接下去都是干货,重点记述了四件事,第一件是整个元朝,唯有“建元至正间始口昭有司岩修祀事口口口口口”,因字有缺损,大致的意思,是由于改朝换代,元朝白龙每年固定祭祀,一直到元至正年间才恢复,后来又停止了。这里要补充一下,据《万历黄岩县志》记载,元统元年(1333年),知州刘震亨以祷雨有应新其祠,这说明虽然改朝换代,但是祈雨习俗并没有改变;第二件事明洪武已未(1379年)夏大旱,“知事袁口口祷之,雨辄应其汤沛,甚异”,于是上报朝廷获批,敕令“每岁春秋祠以牲帛用答神府”,这里说明1379年开始白龙祭祀确定春秋两祭,祭祀用品有牲畜与绸缎;第三件事是昭应庙在永乐己酉(1405年)秋天,“大雨以风,庙为摧圮,祠享无所”,中间穿插着庙废后乡人“额眎徘徊,相与愀然”有着不解与悲伤,渴望重建昭应庙;第四件事,经过近190年的努力,新的昭应庙终于于万历二十年(1592年)在原址上破土动工,第二年九月落成,新的昭应庙“正祠五间,崇二丈八尺,广若干垄”、“三门两檩亦已完葺,其规模视旧愈加宏壮焉”,这里不但点明了立明碑的背景,也谈了立碑的意义“无以视悠久,诣予请文口”,“虽妙用叵测,惟有其诚则有其神”。接下去谈到新昭应庙落成后春秋祀典的意义,“春秋秩祀罔非为民,民心春祈秋报于土窼之神”,“或见或跃,观者如堵,灵异有征,厥施斯溥,故老作室,用妥神灵”。碑文最后描绘昭应庙春秋二祭场景,“何曰昭应庙,祭祀孰兴元则有昭”,“皇朝皆圣圣相承敕,凡祀典口口以诚,谓此昭应庙”,“爰有人口,居止密迩,顾瞻恻然,如疯在己,二三同志,名出口口,助者景从,蜂拥而来”,虽然由于字迹缺损的原因,无法尽解每一个细节,但是春秋祭典组织之严密、现场之肃穆、百姓之虔诚、参与之广泛,却栩栩入目,令人不禁景仰。

关于昭应庙的春秋二祭,其实在整个明朝,也有很长时间是无法得到保障的,特别是永乐己酉年(1405年)秋,昭应庙被飓风摧毁之后,一直到万历二十一年(1593年),白龙岙有着长达188年的昭应庙缺失的岁月,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,足够可以让昭应庙的历史记忆完全抹去,作为官方支持的庙宇,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?对后来昭应庙的发展,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?

“黄岩熟、台州足”,素有台州粮仓美称的黄岩,在元末明初便陷入了巨大的麻烦。先是因为朱元璋与方国珍打仗,在方国珍兵败及招安后,有十几万方国珍部下及族人被迫外迁或逃难,其中大部分是当时黄岩人,使黄岩人口锐减,温黄平原及江口一带大片良田抛荒;接着明朝官府实施严格的禁海令,海门、葭沚、江口等地的海上贸易被迫中断,大批沿海渔民外逃沦为海盗;明朝建国初期,一直到万历年间,台州一直是倭寇入侵的重灾区,黄岩江口一带因近海靠水,成了倭寇横行的前沿。明嘉靖三十一年(1552年),倭寇从江口登陆,杀向十五里外的黄岩城,当时黄岩城是木城,防御能力极低,须臾城破,倭寇奸淫掠杀,历七日方退。七年后(1559年),在白龙岙南边五里的白石关,就发生了一场小型的抗倭战役。倭寇对台州的侵害,一直到嘉靖四十年(1561年)左右,戚继光率领戚家军迎来台州大捷后,才慢慢平息。也就是说,进入明隆庆年间后,黄岩才迎来了真正的休养生息,重建昭应庙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才成为可能,即便如此,也经过了二十多年的筹备,昭应庙才再次在白龙岙建成。

昭应庙的这段历史,也许让人们意识到了,人祸的破坏力并不小于天灾,风调雨顺固为百姓所求,生存与安定也许更是刚需,所以昭应庙在后来的发展历程中,慢慢地出现了诸多的变化,祈雨不再是昭应庙唯一的功能,人们同样祈祷平安、健康,现在昭应庙主祀的神祇,白龙已悄然退为副位,摆在更中间位置的,是红脸的阮总帅,还有白鹤大帝,这不禁让人遐想,昭应庙在后来的四百多年历史中,又发生了什么?

(四)

祈雨又叫求雨,为求雨举行的礼仪,《周礼》中称为雩祭,或者叫雩礼,“雩者,为旱术者也”。雩祭分为常雩与大雩两种,常雩是例行的祭典。像昭应庙,在宋代的岁祀,一般在四月举行;在明朝的春秋两祭,一般在立春立秋时节举行。除了常规的雩礼外,遇到天旱,还要举行临时性安排的雩礼,称为大雩。

白龙岙祈雨的习俗,在台州祈雨历史上出现较早,带有浓重官方色彩。除了常雩外,最有特色的是大雩。每遇天旱,或官府主办、或民间自发组织,举行临时性的祈雨活动,这种大雩习俗,一般分为三个环节。

第一个环节叫“龙潭取水”。取哪里的水?取白龙潭的水。古时旱天,临海、黄岩(包括后来的太平),都来白龙岙取水求雨,取水队伍敲锣打鼓、浩浩荡荡,最前面是一幅特大旗帜,一人背旗杆,四人拉绳。队伍每一个人都扎帽穿孝子衫,一路步行、一路跪拜。抵达白龙潭后,一方面取得一份潭水,另一方面必须捕获一种水生生物,或青蛙、或蛇蛭、或泥鳅,挂上红布,杠回旱区作为白龙降雨大使。很多时候,祈雨立应,取水队伍走到哪里,雨水布到哪里,大雨连天,百姓叫好。

第二个环节叫设坛作法祈雨。取水后若是没有立刻降雨,那么敲锣打鼓回到当地后,须高设雨坛,将降雨大使安放雨坛之上,旁边安排两人日夜守护。等到开坛祈雨之时,锣鼓齐鸣、旌旗蔽空,当地有名望人士拈香礼拜,百姓坛前仆伏,邀请道士登坛作法,时禹步、时跳跃,“大巫婆裟小巫舞,禹步雷诀心印心”,有时手握七星旗,有时口吹法螺,有时念念有词,祷告龙王,有时拿起装水的瓶子,对日喷洒。就这样连续祈雨,直到雨水天降。

这里叙述一个当地传说,临海沿江西岑,有一年来白龙潭取水,获得一条大鱼作为降雨大使,回到西岑,当晚守夜的两个人,由于饥饿难耐,将大鱼切为七段,油煎而食。第二天众人惊觉,只得组织人员再次去白龙潭取水,为了赎罪,队伍每个人都用竹制锁具扣住喉咙,取水回去后甘霖立降。后来来白龙潭取水的人,常常如法炮制,慢慢形成了白龙岙一种新的祈雨方式,叫锁喉取水。

第三个环节叫送圣。祈雨成功,圆满香、圆满供、圆满送圣。白龙降雨大使需要送回白龙潭,又是一路吹吹打打,但是和取水环节不同的是,人们不需要扎帽穿孝子衫了,神情也轻松了很多,在送圣过程中,人们会准备一些供品,以及香火蜡烛纸钱等物品,表达对白龙以及四方神灵的敬意与祈求。送圣仪式常常演变为当地的庙会,名为酬神,实为自娱,这是台州人民乐观生活态度的体现。

今天昭应庙里面,还立着一块较为特殊的碑文,碑名叫《白龙山祈雨记》,说它特殊,这篇碑文写于康熙十六年,其内容并没有涉及昭应庙相关信息,只是记录一次取水的经历,为了显示诚心,取水队伍翻越方岩山,最后来到白龙潭“祷而应”,这应该是白龙潭祈雨习俗较为有力的佐证了。

史料记载,清乾隆三十五年(1770)夏,天大旱,时任黄岩知县王憕在昭应庙祈雨立应。民国十一年(1922)夏,大旱,时任县长宾凤阳祈雨立应,于是决定重修昭应庙。

客观评价,白龙岙祈雨,后来受到各种冲击而式微。明朝后期昭应庙地位逐渐降低,虽然昭应庙的名字犹在,但是官方的叫法改变了,称为“白龙山神祠”,昭应候也改称白龙庙主。明朝后期开始,白龙岙祈雨,因为台州各地涌现了很多同样灵验的龙潭而黯然。除了白龙潭,仅黄岩及周边,后来比较著名的有临海尤溪山里的赤颊潭、黄岩与永嘉交界的寒坑龙潭、位于南征顶上的龙潭、位于划岩山上的龙潭、还有位于黄岩北部与临海交界的石牛山上的泥鳅龙潭,这些龙潭后来在旱天祈雨中都兴旺过一段时间。

今天的昭应庙前大门冷清寂寞,空无一人,唯有大门口的宋碑与明碑,尚显得高大古朴,像是两个忠诚的卫士,捍卫昭应庙昔日的荣光。

万人祈雨的盛况早已不再,白龙山之神也长久未再显露神迹。昭应庙在历史的遗风中,只留下一些记忆的残片,还有一座并不恢弘的庙宇。宋碑与明碑上的字迹逐渐随着时间剥落,有些地方已几不可辨。事实上,即便阅读《嘉定赤城志》与《台州金石录》上收录的宋碑与明碑,依然缺损严重,就像祈雨文化一样,此刻呈现在眼前的都是一点点闪亮的碎片,从未完整。

白龙岙祈雨习俗,不仅具有独特的文化价值与表现形式,它曾经开创了台州祈雨文化的先河与仪轨,有着浓浓的台州本地特色,对维系本土文化传承、保护本土文化多样性,具有重要的意义,它是台州本地的又一种正急速消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。随着时间的推进,当祈雨不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的时候,我们再一次叩问自己,我们应该如何面对昔日的祈雨习俗?

来源:今日黄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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