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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浪呜咽着急走,大风来了。细细的白腊烛,是很肃穆的那种白,划一根火柴点燃时,泉涌似的流泪,风压屋顶咯咯地响,烛焰被雨声振得闪烁飘忽,像一个自言自语的陌生人。震雷破空的瞬那,烛焰竟被打灭,又倏地自燃,哗哗的雨声,是大锅用砂子炒豆子的声音,我紧紧拉住我的另一只手,眼晴紧盯着那点如豆的烛光,默默地不说话。
鸡蓬松着羽毛缩了脖子在墙根,鹅将头藏在腋下单腿立在缸边上,都默默地不说话。卡嚓一声巨响,鸡和鹅都立直了头。我右手捏了一下左手自已对自已说,老朴树的不知那一根树枝又折了。
屋里进水了,鞋子浮了起来,水到床沿时,鸡己被淹死,鹅只有一只头露出水面。这要假如,假如鸡和鹅都不会浮水的话,那就会有一只鹅头露出在水面上,在烛光下特别醒目。当风随心所欲时,水也随心所欲。床被淹了,我便爬到桌子上,将烛火拿在了手里盘膝坐着。坐在水里的感觉很特别,犹其还拿着一只腊烛。水慢慢地往上涨,当水淹到鹅的眼睑时,鹅闭了眼,一闭眼就水草一样忽悠了一下,没了。后来我也忽悠了一下,只有一朵烛光在空屋子里亮着,像开着花的睡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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