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人是怎样炼成的

思归

引子

    贩猪羊快，贩羊猪快，猪羊齐贩，禁宰杀。无奈，贩面粉吧？人们总是要吃饭的吧。于是，弄来面粉摆在大街上叫卖。谁成想来了一阵龙卷风，面粉刮的满尘埃。无奈仰天一声长叹，恰巧乌鸦路过这里，拉了他一嘴巴。天粪啊！天分！

    姜子牙六十八岁才拜为丞相，这典故说的是姜子牙没得地之前的霉运。想想现在的我，岂不是霉运加霉运，等于我孤苦的一生。

   从年幼的辍学，到眼下的中年将尽，这期间，这许许多多的营生，名利没有挣到，却挣了一脸的沧桑，一身的无奈，和十屁股的饥荒。虽经历了这许多年的艰苦奋斗，当然更多的是背井离乡和忍辱负重，值得庆幸的是，终于还了九屁股，只剩下一屁股了。

第一章辍学
  
   这一切的不顺，这所有的是是非非，或许都是因为没有文化所造成的吧。故，我就先从辍学开始，听我娓娓道来。

   辍学，这两个沉重的字眼，磨盘一样，压在我身体和心灵的最高处，颠覆着我一生的命运。正所谓，少壮不努力，老大徒伤悲。

   六十年代，整个中国还处于极度落后的贫困之中。我就诞生在那个缺盐少碘的时代。父亲是一个极其老实本分的人，那个时候，靠生产队起早贪黑的挣一点工分，养活我们这一大家子，除了不易，还是不易。那种心酸和苦闷是不言而喻的。

   从我记事起，爷爷奶奶已经老态龙钟。再加上我们兄弟四个，母亲节衣缩食，父亲辛勤拼命的劳作，在我们生产队里，依然是个照顾户。如果说我的童年是在饥寒交迫中度过的，那一点也不为过。

   但凡中国式的家庭，都有一个通病，处在兄弟姊妹中间的位置，是非常糟糕的。在那个年代，那个社会背景下，凡是兄弟姊妹多的朋友们，或许都有此感受。我们兄弟四个，我是老二，没有姐姐疼，没有妹妹爱。加上那个年代生活标准极低，男孩子们个个都是大肚汉，无形中给父母增添了巨大的压力。贫穷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代名词。

   哥哥比我大六岁，作为父母，长子的到来，给贫困的家里带来了希望，也带来了温馨和欢乐。所以尽管那时候家境贫寒，但是父母对哥哥还是宠爱有加的。

   四弟比我小六岁，是我们家的小宝贝，可以说所有的父母，偏爱最小，是理所当然的。再加上老四天生的憨厚，从不调皮捣蛋。以至于后来的勤奋好学。大学毕业后，做了一名高中老师。所以，老四一直都是父母的最爱，是我们全家的骄傲。

   许是对贫困的极度无奈，许是对生活的极度压抑，许是对人生的极度迷茫，许是对现状的极度不满，而无能为力。父亲，在别人眼里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。却把心中的愤愤不平，发泄到了孩子们的身上。我和老三就理所当然的，成了父亲的活靶子。于是，打骂，罚跪，不让吃饭。成了我灰色的童年便当。

   父亲教育孩子们的手法是极端的，是仓促的，是莽撞的，当然这一切都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，于父亲的文化程度有关，以及与我的学习成绩和调皮捣蛋更有关。于是，青红的斑迹是常有的。于是，为了逃避挨揍，不敢回家，也是常有的。于是，幼小而脆弱的心灵，产生了极度的逆反心理。越是揍，越是不学好的故意。于是，恶性循环的大幕，缓缓拉开。于是，流浪街头命运，从此诞生。

   林林总总暂且不表，单说辍学。记得那次学校门口有个卖梨的，那个年代的交通工具，没有汽车，拖拉机，摩托车。再远的路，靠的是腿，再重的物，靠的是背。后来，有了架子车。相信凡是农村的，八十年代以前的朋友们，都对架子车非常熟悉。在平原地带，收割庄稼，拉货驮物，全靠它了。那个老农，就是用的这个交通工具，拉了一车的梨，在我们学校门口叫卖。

   许是穷极了，许是饿极了，更多的还是当时的社会对物质的极度匮乏所产生的诱惑。于是，同学们把一个小小的架子车围得的是水泄不通。其实，绝大多数都是解眼馋的，起哄的。我就没有看见一个，是真正买的。

   一个同学的手，从人缝里伸进去，拿了一个就走，另一个也如此效仿。于是，你一个，我一个，从偷迅速发展成了抢。于是，大家一哄而上，可怜的老农啊，泪水湿衣襟。

   事情反映到了学校，我们当时的班主任老师姓梁。一个极其严肃，又很凶的女人。估计应该是社会背景和时代的锻炼，以及职业的习惯造就了她的性格。当学生们看到她锐利的眼光和铁青的面孔，都会惧怕三分。

   当梁老师迈着铿锵的脚步，走进教室的那一刻，那真的是四周鸦雀无声。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，瞪着鹰一般的眼睛，屏住呼吸，一遍，二遍，环视着每一张胆怯的脸，整个教室的空气，在顷刻间凝固。

   啪的一声，突然教鞭狠狠地砸在讲课桌上。吓出了一屋子的心惊胆战。
   同学们；她略停顿了零点五秒，接着说；今天发生一起非常恶劣的事情，这影响到了我们学校的声誉，影响到全校师生的思想觉悟，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，我不说，相比同学们都心知肚明了吧。

    梁来师略作停顿，眼睛继续在全班扫描。仿佛要用眼光把那些个做了坏事的同学们，揪出来。

   说吧，都是谁拿了站出来？主动认错，争取得到宽大处理，否则，等我查出来，就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。

   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，连呼吸都是胆怯的。训斥的声音笼罩着整个教室，四周除了梁来师的严厉的回声，依然是死一般的静。

   鼓励同学们举报，现在不说，等以后查出来，定严惩不贷。妈呀，当时吓得我差点尿裤子。

   忐忑不安的心，终于跳到下课了。心此时又揪在了一起。

   我们班一个叫常治国的，相比是和我的心境一样。于是，我们暗楚楚走到一起，展开了一场影响我一生的密谋。

   “召了吧”，他小声的说。
   “看看再说”，我的意思是以静制动，察言观色。
   “我们主动承认，争取宽大处理”，
    “想想，再想想”，两颗矛盾的心在作思想斗争。
   “召了吧，兴许主动带头还能得到表扬”一丝庆幸在心头掠过。
   于是，揣着一颗战战兢兢的心，我们走进了梁老师的办公室。

   “丢人，我替你们害臊”，梁老师暴跳如雷。
   “我们可以穷，但是，我们一定要穷的有骨气”，一个女人本该温润的手指，此时，成了树枝，钢筋。戳在我的额头上，生疼，生疼的。
    “你们的行为，影响到了我们全校师生的品质，和思想觉悟”，梁老师继续训斥着，我的泪水顺着脸颊，小河一样，淌。这中间，有害怕，有委屈，也有无奈。
   “我的脸都让你们给丢进了”，看来，老师也不好做啊！
    “谁指示你们这样做的”，老师的声音几乎是在吼。
   “去，把你们的家长叫来，否则别想进班”妈呀，我真的尿裤子了。

   就这样，我们俩灰溜溜的离开了学校。
   他妈的，最后才知道，那么多人拿了，而承认的就我们俩，以至于后来别人嘲笑我们说；这两个傻逼。

   前面说过，我父亲的脾气是非常不好的，所以叫家长是万万不可的。可是，老师不让进班，怎么办呢？按时上学，按时回家吃饭。其实，我们跑到外边玩，下河洗澡，上树摸鸟，反正，无所事事，想怎么玩，就怎么玩，父母怎么知道？

   纸怎么能包得住火呢？没多久，父亲就发现了。那是一顿狠揍啊。而我早就生成了的逆反心理，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。于是，我开始了流浪。于是，我辍学了，那一年我才十二岁，小学还没有毕业。

待续，第二章节，上戏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