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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满是个好女孩,小满是个处女。 第一次和小满做爱竟是有些醉了时,把她当夏鸥了。 早上起来看见床上那抹玫瑰般的暗红时,我就呆了。我竟提不起一个宠爱加欣喜的笑给小满。小满没注意到这些,她只是撒娇般地搂住我脖子说她一定要嫁给我的。我当时是一个寒颤,我从没想过要娶夏鸥以外的任何女人。 我问为什么。 她满副理所当然的样子:“因为我是处女。” 我又想到了夏鸥,她平静的说她是妓女。 然后我就头痛了。 过了一年,我快32了,我再也没看见过夏鸥。我就开始考虑要和小满结婚。 我问自己原因,竟和小满的一样。 小满自豪又理直气壮的说“因为我是处女。” 小满像那果汁广告里形容的那样,新鲜活力,张扬着让人羡慕的青春。她永远可以在这一秒决定下一秒做什么,无规律无计划。所以当她在沙发上吞下第八颗草莓时时,就一个响指,把我拉起来: “走!给你买件新衣服去!你看你连件新衣服都不买,亏得还算个小资呢!” 她总喜欢叫我小资,其实我有些反感。说不清原因。 然后她就开始跳蚤一样的换衣服,这边跳到那跳,洗脸梳头,选搭配漂亮的鞋,快乐得不得了。我想我不得不跟着她一起笑。 她说:“我要给你买套帅气十足的运动服,”看我狂翻白眼,她讨好的说:“哎你乖嘛!你老穿西装那怎么行呢?快快,换衣服出门!” 于是在她的拽拉下,我苦笑跟上。 望着在大街上不断跳跃着的小满,闻着她身上时尔传出的奶茶般的香,就想拥她入怀,认真考虑是否一辈子面对。 我伸出右手,我就要这么做了。却在看见对面走来的夏鸥时收住了手。夏鸥似乎也看见了我,和我旁边的小满,她对我轻笑。 夏鸥站在阳光中,穿着粉红的小吊带,白色长裙,带着淡然的笑,如三年前在学校大门初见她时一样美丽。她雪白的肌肤沁透出一种桃红,那么宁静而熟悉的泻在这个初夏的早晨。让人误以为她是阳光中若隐若现的仙女。 身旁的女友是个凡人。 仙女对我轻笑,我就实在不想留恋凡尘。
十二 夏鸥似乎过得很好,比以前胖了些,不过很匀称。 她微笑着对我招呼,“嗨!” 我还沉浸在初见夏鸥的惊喜中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 “啊,你好!你是斌斌的朋友吧?我叫小满!”小满是个自来熟,她毫不含糊地上前打招呼。一边用手肘来碰我:“喂人家给你打招呼呢!你这傻大个!” 我这才反应过来,仓促的回应,那时表情一定很狼狈。后来小满回到家说我那时表现得像见在首长的农民。 “哦哦,夏鸥。”然后又不会说话了,就直盯着她,也没忘记要放开女友小满的手。 那时实在太突然了,也没多说出个什么,她就说她有事先走了,甚至不留个电话也没回答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。 不过看她的气色还是不错,至少表示她的男人(们)没有亏待她。 我一直目送到她在路口转弯。10秒钟后一辆奥迪从我身边开过,我看见了坐副驾驶的女人那粉红色的吊带,没看见她的脸,她转过去了。 “哇!你这朋友来头好大呐!介绍给我好不好?”小满天真的嚷。 “她只是个妓女。”我说。 小满夸张的表示了惋惜后,三分钟就遗忘了这个插曲。拉着我在满街乱窜。我心不在焉地跟她走着,也忘记了要表现出点不耐烦加疲惫她才会停止,我满脑子都是夏鸥的影子。 夏鸥现在坐在养她的男人的车里,也或者在养她的男人的怀里。不管是哪里都与我无关,但是不管哪里都让我万分不爽。 我本以为夏鸥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,刚才她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真快晕蹶了。我都出于本能地要去呵护宠爱她了,就好象是我的血液里流着的职责。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。 而且是坐着她男人的车炫耀般地从我身边开过。甚至不多看我一眼。 激动全部转化成愤怒。我开始了莫名的急躁,我厌烦地忍耐着小满像纤夫般拖着我到处窜,一个商场接一个商场,我开始怀疑我进了个迷宫,觉得我们走的地方根本没变我们一直又回到原地。 就在我的耐性已经用到极限时,前面一阵尖叫。 “呀!杀人啦来人啊!杀人啦~!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。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,就看见走在我前面的路人向右一躲然后就有一人直冲冲地向我撞来,在我们面对面的碰撞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得把小满推开。 然后那男人就直径朝我脸撞来。我被碰得退后好几步才站稳,那男的也摔到了地上。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时,他已经爬起来又跑了。 然后就听见前面有女人在哭,狼嚎般惊人的分贝。 小满是个见不得热闹的人,她马上不顾我的反对第一个冲上去了。围观的人立即把那地上的受伤者和旁边大哭的路人围个水泻不通。 我是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,心想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呢。就觉得鼻子一阵痒,感觉有东西流出了。 唉, 我从小鼻子就小气,动不动就会流鼻血。可卫生纸还在小满包里呢,她现在人都不知道被淹没到哪一层了。我狼狈地用手捂着鼻子,就往商场的洗手间走去。 “需要纸巾吗?”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我猛地回头,就看见了夏鸥那平静的眼睛。没等我反应要说什么,她就快速用手上的纸来擦拭我脸上的血,然后再递了一包心相印。就走掉了。 我觉得那是幻觉。但是她留下的香气是那么熟悉,而我手上也的确多了包纸巾。 半小时后接到小满电话问我在哪里,我说在商场楼上等她。她又如跳蚤般蹦过来,一看我留在脸上的血印,一个劲的自责。 “回家吧。”说完这句就用尽了我全部力气了。 “哦好吧。唉,叫你去看你还不去呢。你不知道哇,那个男人好惨哇~她老婆好可怜哇!”小满边走嘴就没停过。我紧皱着眉忍住没痛斥她: 哪个男人惨得过我? 那天是星期一。星期三的中午接到了夏鸥的电话,她丝毫没多余的话开场就问我: “何念斌你会带我走吗?” 我没听错的话好象还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。 “你说什么?你在哪里?” “你别问那么多。”她又是那句我最怕也最不爱听的" 你别问那么多"。我立刻极度的不爽。“你带我走好吗?我们结婚!” 我真的生气了,我想你大小姐一个不开心就搞那么多男人出来,叫你从良你不肯,现在想通了要我娶你我就娶?我还有没我自己的生活,而且我要拿什么去相信她? “那男人不要你了吗?”我冷冷的问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,听见她小声地说:“你会娶我吗?”我可以想象到她此刻咬着唇的样子,她一定又把下嘴唇咬到发白。 “夏鸥,你也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做事那么任性而不考虑后果呢?当初也是你要离开我的。”我缓了口气,沉重的说。而且我也认为这样的话题,在一年的一次邂逅之后,竟通过电话就可以解决清楚的。 “我只问,你会娶我吗?会带我离开这里吗?”她说得有些焦急了。 “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?你如何说服我呢?” “你还忘不掉我的,是吗?” 我突然认为夏鸥太任性太不负责了。我像一条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,公狗。 但是我那如此不争气的心就是要这样任凭她摆布。是的,我一直活在两年前有她的世界里。我不得不承认。 我就要心软了,我就要问她在哪里了,我想见到她,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我就不想放弃。 突然我看见我办公桌上的饭盒,里面是我和我那可爱的小女朋友一起的饭,我想起昨晚烧菜时她的手被油溅到,她装可怜的让我去心疼,撒娇让我去哄,淘气的让我亲她。那时有个女朋友在身边真是很幸福的,而且小满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。 小满和我一起时,是个处女。 “我……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。”十分艰难,但我还是说了。 “那么,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?你还会不会娶我?” 我想夏鸥根本就没搞清楚事情的性质。 “不会。你给我100万都不会。” “哦……”她被伤害了,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?“能……能告诉我,你不爱我了吗?” “抱歉你只是个妓女。” “对不起。” 两秒钟后,电话挂断了。 我知道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。把饭盒里炒糊的菜全倒进马桶里,然后反锁了厕所,蹲在厕所里痛哭了一场。 晚上疲惫地回到家,我的跳蚤女朋友立即粘上来楼住我的脖子说, “斌斌!我们结婚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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