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色白石，静谧中的另一种美

黄岩百晓 · 发表于 2014-10-23 09:54

怀古，是一种情怀，就像那些文人骚客，游走到某处遗迹时诗兴大发，从而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。的确，隐没在山林间的古村落，斑驳的残垣断壁、狭窄延伸的弄堂、泛着青苔的石墙、充满沧桑的的石板路在我的眼中更带一种淡雅的怀古情怀。走进这些从前留下来的建筑，仿佛穿越到了六十年前，身在其中，时间都凝固了。

　　白石古村落，位于屿头乡海拔七百多米的高山之上，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，纯净而美好。它不同于“纸醉金迷”的大城市，也没有令人发自肺腑的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赞叹，它就是那么平平淡淡的，遗世独立，不向外人诉说岁月跌宕，却在你来临时溢出历史的味道。

　　抵达白石不容易，因为此前要经历数十分钟的“头晕目眩”。从屿头乡人民政府出发，沿着柔极溪，一路往西北方向奔驰，逶迤而上，一望无际的山峦，连绵起伏的翠竹，一片片金黄的稻田，零星墨色的石屋……或许，你从未想过在这一个大山深处，居然会隐藏着一个相对完整的古村落。

　　“这里的山路十八弯，这里的水路九连环……”望着眼前如斯美景，我们总是忍不住地哼唱几句。“怕是不止十八弯，三十八弯都有呢！”随行的朋友打趣道，真心被山道“绕晕”。数十分钟的时间对我们来说，算不得久，可对于生活在白石的村民来说却是数个小时的下山路，数个小时的上山路。

　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低矮、素白的石屋，斑驳的石墙，漆黑的石瓦，泛青的石板，顽强的藤蔓，被岁月吹落得破裂的木窗，还有阳光下一圈圈微透明的蜘蛛网，整个村落处处弥漫着浓浓的古老气息，像是一种牵引，领着我们迫不及待地走进它，走进它的生活，走进它的前世今生。

　　顾不及同接应的朋友打招呼，我已然融进了一处石屋前，透过木窗的细缝，阳光穿透下的石屋显得空荡荡，屋内没人，各种摆设也已经“消失匿迹”，遗留下的只有那一截十来阶的木梯，通往二楼。一圈转悠，我才知道，这一片的石屋大都是空房子，可能它们的主人外出谋生或是举家迁移到城区了吧！

　　荒芜的院子，不知名的杂草遍地。而此时的我，像足了一个趁乱闯入的“无知者”，左瞧瞧右摸摸，好似那种极度亢奋的心境在碰触到六十年前的岁月顷刻迸发，眼前的一切太让人着魔。真的很喜欢穿梭在这小巷子里，看着那些古老的印迹，再用相机记录下这一瞬间的静谧，我想此刻的我是放空的。不禁想着，若是有生之年，能让我在这儿小憩几日，听听古村夜里的低语，该是多么美好。

　　倘佯在青石板路与那些石子路的毛草间，这是一件很有韵味的事，虽然周边极少人家，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心境。“有晒衣服，这里肯定住着人家。”随行的朋友一脸兴奋地说，咱要不要进去拍几张照。午后的阳光很晒人，院落里，一只黄色的家犬正慵懒地晒着太阳，微眯的眼懒洋洋地打量着我们，随后扫了几眼便又耷下了头。火辣辣的时光就这样万分静谧地停驻，庭院、矮屋、柴火、衣架、板凳、黄狗……它们就像一幅画，让人不忍打扰。

　　离开庭院，不知是我们运气好还是怎么了，宁静的古村突然变得生动了，藏在黄瓜架下乘凉的小鸡、躲在石屋里啄米的大母鸡、趴在石屋墙脚晒太阳的小黑狗、圈养在石屋里的猪、躺在竹篮里的休憩小黄猫……都被我们一一撞见了，一时间我们走到哪儿，小狗的叫声就弥漫到哪儿，猫儿瞧见生人也开始走得远远的……

　　“你们来玩的？”“嗯，这儿古村保存得真好。”“是啊，有五六十年了哩！”“您一直住这里吗？”“从我出生起，这儿就是这般摸样，其间当然有修修补补了。”“那下雨天，会漏雨么？”“不会，别看是石头，可牢固呢！”……一户石屋前，我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屋主闲聊着，听他讲着那些石头屋的故事,庭院里那几只慵懒的猫儿也仿佛轻轻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。“刚你出来的时候，我‘一不小心’把你的笑容拍进来了。”“呵呵，是吗?”告别时，我们俏皮地同他开玩笑。

　　爬满青藤的石墙，见证着这个村落的变迁，阳光下，泛着光亮的石面，好似无声地诉说着……一户三合院里，洗衣服的阿婆勤快地忙活着，白花花的流水淌过略有凹凸的石板，这就是岁月的印记，不可磨灭。“来拍照啊，这儿可没多少人住。”一手不停地忙活着摆弄毛竹的老大爷笑着望着手拿相机的我们，“给您来一张吧！”“嘿，以前也有人给我拍过照呢！”“是吗，您上镜呀，那叫一个帅气。”“拿过来给我瞅瞅。”“唉，行，你看，怎么样，拍得好看吧！”“哈哈，不错，你看，她把咱俩都拍进去了。”老人拍拍身边另一个老人笑着说。“会把照片寄给我吗？我给你地址。”“寄得上来么？以后有机会我再给您捎上来。”

　　望着老大爷手中的毛竹，我不禁有些难过，以后，会是什么时候……

　　
阳光下耀眼的白石古村、提着水的红衣阿姨、洗着衣服的老婆婆、穿着藏青色摆弄细毛竹的老大爷，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的白发老人，围坐在麻将桌前的伯伯婆婆和那盘山公路边放着羊的小桃阿公……这一天我远离了都市的纷纷扰扰，洗涤心灵感受着他们平静的生活，纯净的笑容，我的内心被他们填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