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若掌灯 发表于 2008-7-1 12:51

端午 屈原 兰花草

我抽了二十多年三五烟,五是个好数字,在中国九、五都是大数,所以有九五之尊的说法。五月五、六月六、七月七,八月八没有名堂,九月九。端午,七夕,重阳都是大节,六月六可能只有我们这里过,是小狗洗澡的节日,小孩子在六月六下水不犯忌。

端午是从小都过的,小时候并不知道屈原,只是吃粽子、插蒲艾、喝雄黄酒。记得小时候在农村,粽子都是家家户户自已做的,我外婆也不知道屈原,但她是每年都永远不会忘记端午。立夏起就会到竹园里去拣箬壳,箬是淡竹,淡竹叶宽阔适合裹粽子,但箬壳不是淡竹的叶,是毛笋的壳,这有些张冠李戴,奇怪的是拣了来裏粽子的才叫箬壳,不裹粽子的仍旧叫毛笋壳。箬壳在水里浸三天,糯米加碱也在水里浸三天,端午头一天的黄昏开始包,糯米被碱发得有点绿意,一张箬壳包一个,三角形的,形如狗头。粽子的包法形制不一,这一种我们俗称“狗头粽”。毛笋壳有线毛似的质地,又有点点滴滴的黑斑,二个成对打个结,用大锅文火煮一夜,也有在灶间的灰火缸里用大瓦罐煨一夜,端午日晨起,就满屋粽子香。

拨连根的菖蒲和整把的艾,扎了挂在门边,是避邪。仿佛从前是用桃符的,但家家户户门头挂一把青草,似乎更像端午,更像乡坊民间。记忆中雄黄酒是含在嘴里喷的,大人先会将雄黄酒将孩子从头到脚喷一下,然后又门后屋角的喷一遍,驱邪兼驱蚊蚋。喷雄黄酒时,就会想到白蛇传,想到白素贞现形。我们小孩就把大人喷剩下的雄黄酒讨来,去喷树去喷狗,试图让它现出真身。也有喷前二天刚吵过架的同伴的,郁愤未泄,希望借助法术,喷过去这厮立即变成了蛇鼠之类的异物,但往往难见成效,反倒成了对方不是异物的明证。

端午关联屈原,是读书以后,准确地说是节选《离骚》的课文开始,而对投汩罗的深刻印象,是郭沫若的剧本《屈原》。三闾大夫流放,身后跟着姐姐女须,身上披挂蒲艾,头上插满兰花(季节也不对呀),边行边歌,应该还佩了一把剑,有时候是边舞边歌,踉踉跄跄且行且止,漫行到汩罗江边,更是诗兴大发,便卟通跳了下去,女须拉都拉不住。

那时候对屈原的诗,真懂的只有“袅袅兮秋风,洞庭波兮木叶下”,《离骚》只慕名耳,好在愤青无处可愤便怨气逼成祟敬古人,于是每年端午与同好以各种形式记念屈原,弄得好像自已跟屈原感同身受,也“呜啊,呀”地乱背《离骚》句子,而且许多字都是读错的。

对屈原与兰花的关系是养了兰花以后的事,仿佛有人写了文章意思是要把孔子和屈原当作这行业的始祖,理由是“既滋兰有九畹兮,又树蕙以百亩”。又有人考证一畹有十余倾,屈原种的兰花那是相当的多。而事实上诗这个东西是不好这样理解的,如“燕山雪花大如席”。你把它当真,那是下棉被。真正种过许多兰花的是越王勾践,卧菥尝胆那会,在离诸种了一山的兰花,他有这个条件,只一声令下,种一百个山头也可以。后来这座山便名叫兰渚山,山下的亭也叫兰亭,后来王義之在那写了《兰亭序》,再后来漓诸镇世代有不少人以兰为业,至今还有“七代兰园”“五代兰园”在那里。绍兴也因此被称作国兰祖地。我以为勾践倒可以被奉为兰祖,就像管仲因为首创国家妓院,被奉为妓祖一样,但勾践仿佛人品不是很好,你们又不要。关键还是因为选择余地大,有更大的大佬可以傍,所以勾践也说论不上。

端午避邪,如果关于屈原与兰花的资料普及一些,兰花是可以代替菖蒲的,兰有瑞草之说,四年前听普陀山方丈戒忍大和尚说:兰花是吉祥草,如果兴隆蓬勃的地方,兰就会茂盛,如果家宅不顺,可以多种几盆兰草化吉。仗大和尚美言,如果要使兰市兴旺,只要大家多种兰草就可以了。兰草代替菖蒲在端午避邪祟,是不是更优雅一些,屈原挂蒲艾的说法也不够诗意,落魄归落魄,我觉得应该让女须给他编一件兰叶织成的衣服,不要让他零零落落地挂一些草为好。

汩罗江没去过,秭归也没去过,种几盆兰花也不是为了纪念屈原。现在过端午节也不再做粽子,也不挂蒲艾了,雄黄酒也成了记忆,倒每年过节,只剩下了记得屈原。国家立法将端午定为节日,可能端午的风俗又会丰富起来,大家都不要忘记:

兰花是能避邪的。

′Chaos_笑寶 发表于 2008-7-1 13:02

增长知识。哈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端午 屈原 兰花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