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若掌灯 发表于 2008-5-18 08:43

杂念

窗外有三只猫在叫春。
猫叫春很像婴儿哭喊,“鸣呀鸣呀,啊--…”。猫的“哭”腔此起彼伏,遥相呼应,不断地连接着,像是你一句我一言共同在讲述一件惊天的大事。猫都是夜里“哭”的,听到这样的声音,人会一阵一阵的心紧。如果是雨夜,猫叫春的声音就变得咬牙切齿,悽厉极,再配上时骤时缓的雨声,听了会令人莫名地悲从中来。
猫爬上屋顶墙头,东一只西一只,拉着长长的腔,眼睛发着绿光,尾巴高扬,有时候就这样要叫上许久,没完没了。有时是半夜,突然叫声四起,还伴有打斗声,屋瓦落地声,人就会被惊醒。醒来就睡不着。
夜里听了这样的叫声,第二天总要对猫另眼相看,猫一如既往,温顺地盘在窗台上,细声慢气“喵喵”地向你讨可怜,不让你与昨夜惊天动地的哭喊发生联想,装出一副不是它干的样子。
猫在白天黑夜不一样,眼睛的颜色也会变,似乎有二条命在身躯里,白天黑夜轮着活,因此我得猫是怪异的。后来说猫有九命,一猫九条命,意思是猫可以死九次,就算从高楼将它凌空扔下,它也会在空中腾挪转身,然后四脚落地。这又是很怪异的事。可能是为了对付这种怪异,乡下的风俗在猫死后,喜欢用草绳如上吊一般,将猫吊在野外的树上。这般“牢靠”的葬法,是有不至于使猫死了又逃回来的意思的。
如果吊在棕梠树上,这情景就最为恐怖,棕梠树又叫“夜枭”树,夜枭是猫头鹰。旷地里“无端”站着一棵棕梠本就有些异样,又吊了一个或几个猫尸在那,而且绳子都是长长的,很醒目地挂着,风来时棕梠树叶看上去像在浑身发抖,扇子似的叶子不断地发出“忽忽哈哈”的声音,我们小时候都不敢看。不敢看就有偏要看的欲望,就忍不住去看,看了更怕,就不知是谁“哇”地发一声喊,大家没命地逃,逃不快的小小孩便落在最后面乱哭。
猫叫春按理应该是喜事,是春情勃发的欢天喜地,可猫为什么要演绎得这般凄惨幽怨呢?这令人匪夷所思。也许在猫们的生活里,干这件事本就是万分痛苦的差事,是不得已。
孟姜女哭长城,梁祝的化蝶,还有孔雀东南飞,也有这样的不得已。

2

怦然心动如桃花。直白的东西是常常霸道的,桃花阴雨天最耐看,男人女人怀春时,都像桃花一样过日子。
绿树村舍,炊烟家园。这样的时光总有桃花,是可以忘了身落那朝那代的。
逐水而居的辰光已经非常遥远,人如蛾,都扑向华灯璀璨处,城中的街树不能种桃花,桃花就开在纸里,梦里,往事里。
喜欢不喜欢在细想之后才能甄别,不喜欢,朗朗乾坤就无树无根,一万年都是塑料一般的质地,寸寸光阴都是假的,这样的日子明明不是人过的。
人生意况是有私情的,一如野地里有桃花。草露如白眼,碎花如闲言,然而并无很多的妨碍,要嫉,李花满树苍白,花比桃花还密。到草芥枯尽,桃叶落去,李也是一年又过一年。
活得娇艳,有灯一样的明亮,还有想一想都能感觉得到的温暖。
“艳阳天,桃花如火枊如烟。”

3

手写板在电脑里写字,龙飞凤舞的笔画被电脑收进去,叠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汉字,汉字一个又一个,走路似的,很快排成一行,变成了意思。意思是我的,不是电脑的,这就很有意思。
我是一个不愿意被强迫的人,所以学不会打字,电脑打字有双手被缚的感觉,快起来更难看,鸡爪疯似的。但的的嗒嗒的声音很动听,娴熟的有韵味的指法,夜雨一般,比如八千字一气呵尽,那真是夜雨压屋连床一样的充沛,我就听着羡慕。
五月是一年最好的季节,我院子里的树都欣欣向荣,树都种得有合碗大,嫩枝勃发,叶大如掌,树下倘佯久了,常觉着自已面绿。

4

许多事是与我无关的。可是樱桃红了。
种樱桃原是为了给院子“补白”,当初有一大一小二棵樱桃树候选。大树有几十年,朋友搞房开发,有一个拆迁户的家园里有一棵大树是樱桃,朋友迁树时要送我,我知道“樱桃好吃树难栽”,不敢要。后来丈人给我拿来一棵小树,一栽就活,才二年已高及屋檐,开了花又结了果,樱桃结果的确是“累累”,尤其果子红了时,比花时更好看。
鸟吃樱桃是把核留在枝上的,而且哪棵先红喙那棵,不红它就等着。我家麻雀住竹上,多得每天早上人都是被雀吵醒的,但麻雀嘴小,不食樱桃。偷樱桃的都是大鸟,比如鸦,白鹭,鸽子。这些不常见的稀客因为樱桃,飞来寒舍,某、敝人很喜欢。
女儿喜食樱桃也是种樱桃的原委之一,果子熟了本来想把树用网罩罩起来,但起花结果第一年,是喜食,大家都弄点尝尝是应该的。晚饭后,女儿拿了饭碗摘樱桃,与鸟抢食。这样的黄昏能让她记住很远,倘若以后远游,就是这样的日子织成的“家园”。
红了樱桃,当然也绿了芭蕉,芭蕉大而无当,雨打芭蕉声音木木的,好像有人蹲着“唔唔唔”,也如泛白朝天的鱼眼晴,远未及竹叶、桂叶、梅叶上的雨声精致,明年斫了也种樱桃吧,愿更大的鸟也能飞来,比如白鹤。不知世上还有白鹤否?

小破孩 发表于 2008-5-18 09:39

好难听,不听。。不听,快关了

姗珊 发表于 2008-5-28 11:37

散文吗,形散神不散,不好意思,没看完.有点乱,不知是楼主写的乱,还是我的思绪有点乱,最终没有看完此文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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